不过那会儿常佩兰年纪小,常家虽然担心得要命,到底没来前线把她逮回去。但这几年,频繁来信催她回家,担心再拖下去耽误婚事。
常佩兰眼神迷茫:「我不知道该怎幺说……若问我真实想法,我肯定愿意留在军营,这几年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我觉得很有意义。可祖母和娘亲说的似乎也没错,我年岁不小啦,和我同年生的大表妹,早就成亲了,孩子都能走会跑了。我……」
看她一脸纠结的样子,谢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看来,你心里其实有抉择了,只是舍不下这里对不对?」
常佩兰颓丧地蹲下身,将头埋入膝盖:「海音,我终究不如你勇敢。虽然我很喜欢军营的生活,但我不敢拿明天去赌,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嫁不出去,我爹我娘还有我兄长嫂子们,都会被流言蜚语击伤……」
谢姎表示理解:「那就遵从你内心的想法。至于有意义的事,其实不一定要从军,你有一身好医术,回家后可以定期义诊,也可以收几个出身贫寒却有从医天赋、人品过关的女徒弟,教她们医术,改变她们的命运,这都是极有意义的。」
常佩兰越听眼睛越亮:「海音你说得对!是我之前想得狭隘了。我这就去收拾行囊,想想给祖父祖母、我娘我爹还有哥哥嫂嫂们捎点什幺,海音你说他们会喜欢西北的羊肉干和五色线扎的漂亮鞋垫吗?」
说着说着,她眼眶忽然红了:「其实,我还挺想家的。」
谢姎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个小姑娘呢!
替她擦干眼泪:「莫哭了,能回家了应该高兴啊。回头要是成亲了而我还没能回去,记得给我留喜糖哦。放心,我也会给你准备新婚礼物。」
「哎呀海音,你说什幺呢!」
小姑娘跺跺脚,羞得脸红红的跑回了自己营帐。
谢姎失笑地摇摇头,转身进了自己营帐,刚坐下来喝了口水,只听得——
「海音!」
「海音大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