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宋锦芝也跟着跪下来,边哭边磕头。
眼见着母女俩的脑门磕得淤肿破皮,王氏也不为所动,甚至还冷笑:
「磕吧!磕死了看上天会不会掉白花花的银子!反正老娘一文钱都不会给你们掏!没听那庸医说嘛!小二那腿就算接好了,也不能保证不打瘸。瘸了就等于废了,考中了也当不了官。明摆着打水漂的事,我是有多蠢才掏银子给他治!说的好听,做绣活来还,瞅瞅老三这废物样,几十两你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还清?老娘不借!」
宋志盛这一刻是彻底心寒了,一颗心冷得仿佛浸泡在腊月冰冻的河水里。
想他曾经也是家里的壮劳力,农忙下地、农闲上山,一年到头几乎不停歇,给家里挣下的银子,没有上百两,百八十两总有的,如今只是给儿子请个大夫治个腿,竟然都这幺难。
他是真的不甘心啊!
「娘,不治才是真的废了!治了说不定能痊愈呢!」
「放屁!你以为老娘没打听过?你大姐在镇上都帮娘打听了,仁安堂的大夫都说,膝盖骨这位置不好治,接好了也基本都打瘸!」
「噗通——」
「爹!」
「当家的!」
林氏扑过去搀扶摔下床的宋志盛。
宋锦芝光看着都替她爹感到疼,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掉。
宋志盛痛得大汗淋漓,但顾不上自己的腰伤,费劲地朝门口挪去:「娘!儿子求您!只要娘给砚清请大夫治伤,我们三房搬去柴房,这间耳房任娘处置!」
王氏撇撇嘴:「你当老娘傻的吗?几十两都能盖好几间正房了。」
说完屁股一扭,管自己回屋了。
「当家的!你怎幺样啊?」
林氏急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