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四十多万赵兵埋骨长平,邯郸城外尸骨累累,邯郸城内家家户户挂白帆,哭声振岳!这都是秦军造下的孽!」
「秦异人趁乱逃回秦国,只留下个狗崽子在邯郸。碍于形势,我们无法将其斩杀,只能寻寻他晦气,以解我们心头之恨。」
「女公子放心,我知你同秦军有血海深仇,特意让那些游侠们在教训赵政的时候,把你的那一份也揍了。」
林小禾牙疼。
她看着田野头顶上的名签,真的好想摇着他的胳膊,告诉他:「赵大兄弟,你倒不用如此真情实感!这些都是历史,是过去的事。但你拉的仇恨,是真真切切的!待祖龙灭赵后,邯郸城里的人全都完犊子了。」
但她不能这样说,她只能挤出一抹不失礼貌的微笑:「多谢田郎君。」
不想聊天,请让我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谢谢。
牛车一路来到郊外。
赵国大半青壮被杀,伤筋动骨,只剩一些老弱病残和妇孺们,完全无法将田地耕种满。
路边的农田东一块,西一块,稀稀疏疏种着农作物。
农人们顶着烈日,弓着腰,给麦子浇水。
天气酷热,麦子被晒得无精打采。
只有一块农田与众不同。
那块田边,竟摆着一具幼童尸体。腹腔被踩扁,尸体肿胀发臭。
田野用手捂住口鼻,不悦道:「他们这是在做什幺?有碍观瞻。快叫人去处理了。」
车夫立即下车,去沟通了一番。
农田里,一个瘸着腿的老汉,满脸惊恐,弓着腰,抱起儿子尸身,连连道谢,见贵人们并未打骂,这才敢回田地里。
车夫回来复命:「昨日,那老汉的儿子在送饭路途中,被马踩踏,而死。他们一家忙着农田,亦无钱买草席,便就这样放着了。」
「哦,我似是听过此事。赵七郎为此,生了好大的气,说若不是这孩童,他肯定能赢赛马。罢了,你拿些钱给那老汉,让他们好生安葬孩子。」田野随意拿了一把钱币,递给车夫。
林小禾看着小孩尸体上的名签,愣住了。
【选手:吴磊(赵国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