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王挣扎着站起,握紧手中宝剑:“你们是谁派来的?魏明源?还是……”
刺客首领冷笑一声,打断他:“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四周的打斗声渐渐平息,梁州王环顾四周,只见满地尸骸,自己的侍卫已经全部战死。
月光下,鲜血将官道的泥土染成了暗红色。
“呵!好一个‘善待兄弟’。”梁州王惨笑道,“那个庶子刚登基就迫不及待要除掉本王,他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刺客首领不再多言,一挥手,三名黑衣人同时扑上。
梁州王奋力抵抗,剑法凌厉,竟一时逼退了刺客。
但他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他的背部就被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浸透了月白蟒袍。
“本王乃先帝嫡子!你们这些走狗也配杀我?”梁州王怒吼着,一剑刺穿一名刺客的喉咙。
刺客首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亲自出手。
他的武功明显高出其他人一大截,三招之内就挑飞了梁州王的宝剑,随即一剑刺入他的腹部。
“呃……”赵弘毅跪倒在地,鲜血从口中涌出。
他抬头瞪着刺客首领,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极其费力。
“他今日杀我……来日必有人杀他……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他不会有好下场……”
刺客首领面无表情地看着垂死的梁州王,低声道:“陛下有令,梁州王路遇贼匪,念在兄弟情分,一定严加彻查。”
“哈哈哈……”梁州王闻言,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笑声中夹杂着血沫:“好……好一个……兄弟情……”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眼睛却始终圆睁着,死不瞑目。
月光照在他那张曾经英俊斯文的脸庞上,凝固的表情中混杂着愤怒、不甘和深深的怨恨。
刺客首领俯身探了探梁州王的鼻息,确认他已死透,才对剩余的黑衣人吩咐。
“立刻检查一遍,不留活口。把这里布置成遭遇山贼的样子。”
一名黑衣人迟疑道:“大人,这可是……亲王……”
“执行命令。”首领冷冷道,“陛下要的是江山稳固,至于手段……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夜风呜咽,吹得草树簌簌作响,也吹散了官道上的血腥气。
随着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剩余的黑衣人转身潜入山林。
当最后一名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中时,现场只剩下一地尸骸和那轮冷漠的月亮,静静注视着这场皇室兄弟相残的惨剧。
远处,一只夜枭发出凄厉的鸣叫,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新帝登基的权力游戏已经悄然开始,而跳得最厉害的梁州王之死,不过是这场血腥棋局的第一步。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官道上的死寂。
几匹快马在火把的照耀下,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至,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借着朦胧月色,能看清领头之人正是赵樽麾下的亲卫副统领平川。
他身一玄色劲装,腰间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他的身后还紧跟着刀疤脸和碳头,个个神情肃穆。
“驭!”
随着一声整齐的喝止,十余匹战马在暗杀现场附近齐齐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