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于宫中,自然知道宫里的暗卫都是什么样的实力,可为何整整一队暗卫全都折了?
难道是荆州王城府太深,这些年不争不抢都只是欺瞒众生的表象?
又或者是荆州王手里,还有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强硬底牌?
曹格想了想,上前半步。
“陛下,依臣看,不如以剿匪名义调兵南下。荆州梁州交界处本就匪患猖獗,正好……”
君臣三人正在商议,以何种理由可以正大光明的拿下荆州王。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门扉:“陛下,魏丞相求见——”
魏丞相刚刚才退朝离去,怎么又回来了?景帝眉头一皱,还未应声,朱红殿门已被推开。
魏丞相紫袍玉带大步而入,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魏大宝。
魏丞相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散了几缕,魏大宝的锦袍下摆更是沾满泥点。
他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顾不得休息就直奔皇宫,在宫门外遇到了刚刚退朝的魏丞相。
他将所有的情况一说,魏丞相气急,二话不说,立刻就带着他返回宫里面见景帝。
“陛下!”魏丞相草草行礼,掏出袖中的绢帕擦着额头的汗水:“老臣有要事禀报!”
景帝瞥见魏大宝因为瘦了一圈而显得极不合体的衣袍,不悦的对魏丞相说道:“舅舅何事如此惊慌?朕正在与两位爱卿商议要务。”
魏大宝突然扑通跪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陛下明鉴!您要替小民做主啊!苍州王他……”
他话未说完,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顿时青紫一片。
景帝本就在为荆州王漏网而恼怒,听了魏大宝的哭诉,他更是烦躁地挥手,案上茶盏被扫落在地,碎瓷溅到魏大宝膝前。
“说重点。”景帝睨着他。
魏丞相一把拽起魏大宝:喝道:“你别哭了,且将苦楚和所见所闻如实道来!”
魏大宝抽噎了两下:“小民回乡发现,苍州王已命清水县令骆海带兵抄没了小民的全部财产。”
魏大宝从怀中抽出一本账册,双手抖得如同筛糠般的呈上。这是他在入京的路上依次整理出来的。
“苍州王不仅强占了小民的房产和田产,还将三十六房产全部改建成了兵营,用来屯兵。”
“什么?屯兵?”景帝瞳孔骤缩。他猛地撑住桌案,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有多少兵马?”
“至少上万!”魏大宝膝行两步,“那些都是荆州大营的逃兵,如今全被苍州王接纳。”
至少上万?
整个御书房内霎时死寂。
御林军统领下意识按住刀柄,铠甲发出“咔咔”的轻响。
曹格倒吸一口凉气,眼皮直跳。
“好个苍州王!”景帝突然暴喝,一掌拍在案上,震得砚台跳起。墨汁泼洒在奏折上,像极了蔓延的血迹。
荆州王刚刚折了他的一队暗卫,现在又冒出来个私自屯兵的苍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