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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平川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城楼,额头上挂着汗珠,手中紧握一支细竹筒,“京城来的飞鸽传书,是给曹雄的,您看……”

因为肖正飞去了清水县收编安排逃兵。平川等人在荆州执行完任务后,回来就一直待在赵樽的身边。

听说是送给曹雄的密函,赵樽眉头一挑,接过竹筒。筒身还带着平川手上的体温,火漆印章上赫然盖着兵部的朱印。

他用小指指甲挑开漆封,抽出里面薄如蝉翼的笺纸。

随着目光在字句间移动,赵樽的嘴角渐渐扬起,最后竟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空旷的城墙上回荡,引得附近几名亲卫纷纷侧目。

“王爷,何事让您如此开怀?”平川好奇地问道,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佩刀上。

赵樽将信笺递过去:“自己看吧。朝廷那群老爷们,终于睡醒了。”

平川接过信,刀疤脸和其他几名亲卫也凑了过来。只见信上工整的楷书写着:

「兵部急令北关元帅曹雄亲启:苍州王赵樽私纳荆州逃兵逾万,暗蓄甲兵,图谋不轨。着尔即刻密查实情,若确有其事,速调兵控制要隘,勿使其坐大。此事机密,不得泄露。兵部尚书曹格手谕。」

“哈哈哈!”刀疤脸第一个笑出声来,脸上的疤痕随着笑容扭曲,“曹雄?查证?那厮的骨头怕是都化成灰,混在蜂窝煤里了!”

平川也忍俊不禁:“苍州封锁了消息,朝廷现在又聋又瞎。自然是不知道曹雄早已死在阴山煤矿场,他们肯定还以为曹雄现在稳坐着北关驻军元帅的位子呢!”

碳头谨慎地提醒:“王爷,此事虽可笑,却也说明朝廷已起疑心。不知逃兵这消息是如何传到京城的?”

赵樽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他转身面向城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锁情扣。

远处,几名士兵正推着装满肥料的独轮车穿过田埂,阳光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

“本王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魏大宝。”赵樽突然说道,声音低沉,“他不是带着家眷灰溜溜的离开苍州了吗?一定是到京城告状去了。”

刀疤脸啐了一口:“狗.日的,一定是他。王爷抄了他的家,他一定是怀恨在心,找他叔叔去了。王爷,要不咱们现在就到京城去宰了他。”

“不可。”赵樽抬手制止,想了想说道:“现在动手反而坐实了谋反罪名,还不如让他自食其果。”

说着,他又转向平川,“曹雄的印信可还在?”

“在凌安城大营的库房收着,连同他的私人印章都在。”平川答道,“王爷是想……”

赵樽勾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平川,你去一趟凌安城,以曹雄的名义回信。就说……”

他略作思索,“就说经核查,苍州王确实收留许多荆州逃兵。但苍州贫瘠,无粮供养,故将逃兵编为农奴,由五百府兵看管,日夜鞭笞驱使逃兵开荒。逃兵手无寸铁,形同乞丐,不足为虑。北关十万大军坐镇,苍州王纵有异心亦不敢妄动。”

平川边听边点头,末了笑道:“王爷此计甚妙。既消了朝廷疑虑,又显得曹雄仍在掌控局面。”

“对对对。”碳头笑道:“这样,咱们又可以闷头发展,苍州开垦了如此多的荒地,等今年顺利秋收,百姓们就能缓口气了。”

赵樽点头,这正是他要表达的意思。“再加一句。就说苍州王年少气盛,好大喜功,整日只知修筑道路,狩猎玩耍,劳民伤财,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刀疤脸闻言皱眉:“王爷,您这岂不是自污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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