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知道,从今夜起,他的人生将因这个来自异世的女子而彻底改变。
这种改变,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第二日,天光微熹,晨露未晞。
赵樽在窗外雀鸟的啁啾声中缓缓睁开眼,一缕朝阳透过雕窗棂斜斜地洒在锦被上,将鸳鸯戏水的暗纹映得栩栩如生。
他下意识收紧了环在韩蕾腰间的手臂,掌心触及的肌肤如暖玉般温润,昨夜韩蕾大胆的舞姿和红烛帐暖的缠绵记忆顿时涌上心头,叫他眼底泛起了餍足的笑意。
枕边人呼吸匀长,鸟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
赵樽支起半身细细端详,只见韩蕾腮边还残留着未褪尽的胭脂色,凌乱青丝间若隐若现间雪白颈子上印着几点红梅,看得他又是喉结微动。
他正要俯身去吻那微张的樱唇,又怕惊了佳的人清梦,最终只是轻叹着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嗯……”
一声嘤咛,怀中人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赵樽忙停下动作,却见韩蕾迷迷糊糊睁开眼,水雾氤氲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时倏然睁大。
“我吵醒你了?”他屈指刮了刮她鼻尖,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
韩蕾这才惊觉两人交缠的姿态。她眨了眨眼,昨夜种种顿时在脑中翻涌,从耳尖到锁骨霎时漫开一片霞色,活像煮熟的虾子。
“呵!”赵樽低笑出声,指尖绕着她一缕散发打转:“这会儿知道害臊了?你昨夜不是挺大胆的吗?”
“不许说!”韩蕾急得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枕上。
锦被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了半截凝脂般的肩头。
赵樽眸色一暗,俯身在那锁.骨上轻咬一口,惊得她倒抽凉气。
见小妻子真要羞恼,他这才笑着松了钳制,却见韩蕾一把拉过被子鸵鸟似的钻进被窝,连发丝都藏得严严实实。
“你、你快出去!”锦被下传来韩蕾闷闷的抗议。昨日,她也是左思右想,才鼓起勇气那么大胆的好不好?
“好了,我不说了。快出来,仔细闷坏了。”赵樽好笑。
他连人带被一下捞进怀里,隔着锦被他都能感觉到韩蕾在害羞。
“哦!对了。今日要去给娘敬茶,还有许多军务要商议。”韩蕾突然探出脑袋,眼中慌乱与娇羞交织成一片动人的光。
赵樽抚着她后颈轻揉:“娘巴不得早些抱孙子,不会计较这些虚礼。”
说着,他又凑到韩蕾耳边压低声音:“你先多睡一会儿,昨晚上一定累坏了吧!”
“可是……”韩蕾想说什么,可赵樽温热的吐息惹得她耳垂鲜红欲滴。
“你只管休息。突厥和朝廷的事我去处理,天塌下来也有为夫顶着。”他将为夫两个字咬得极重。
说罢,他不容拒绝地将人塞回被窝,自己则利落地披衣起身。
他走到门边时忽然笑着回头,见韩蕾正偷偷从被角窥视,四目相对时又慌忙闭眼装睡。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