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飞瞪了碳头一眼,继续专业地汇报:“按照王爷吩咐,我们先鸣枪示警,但他们不听劝,执意进攻。等他们进入三百步范围,第一轮齐射就打掉了他们的先锋营。”
韩蕾能想象那个画面——古代军队整齐的方阵在m16齐射中土崩瓦解,士兵们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爆炸的气浪掀飞。
她抿了口姜茶,觉得那味道有些呛鼻子。
“然后呢?”赵樽问。
“然后他们就乱了阵脚。”碳头又忍不住激动的插嘴,站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
“那个领兵的将军躲在阵中,一个劲儿下令冲锋。结果咱们藏在棱堡暗堡里的二十挺m16同时开火,那子弹跟下雨似的……”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m16同时开火的阵仗,那壮观又恐怖的场景让他到现在都还恐怖不已。
“哒哒哒哒!那些穿铠甲的跟纸糊的一样,前排的盾牌手连人带盾被打成筛子!”
肖正飞接过话头:“他们试图用弓箭还击,但我们的射程是他们的三倍。等他们冲到棱堡面前,已经折损了上千人。这时王妃留下的手雷就派上用场了……”
“对对对!”碳头兴奋地一拍大腿,“我亲自扔了两个,那帮人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居然用刀去格挡!结果‘轰’的一声,连人带刀都上了天!”
他模仿爆炸的动作,逗得几个年轻亲兵笑出声。
赵樽却没有笑,蹙眉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没有”肖正飞摇头骄傲地说,“按照王爷制定的战术,所有操作武器的士兵都躲在射击孔后面,他们连我们的人都看不见。而且,就那一轮冲锋已经吓得他们丢盔弃甲了。”
韩蕾注意到赵樽眉头微蹙,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
那些朝廷士兵说到底也是大景子民,只是各为其主。她轻轻握住丈夫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后来呢?”她轻声问。
“后来他们就崩溃了。”肖正飞语气平静下来,“那个将军见势不妙,急忙鸣金收兵。我们按王爷吩咐,没有追击,让他们收走了伤员。战场上的尸体还是我们打扫的。”
“哼!还说呢!”碳头撇撇嘴:“要我说就该追上去全歼了,省得他们再来烦人。”
“碳头!“赵樽厉声喝止,“记住,我们的敌人是朝中的昏君和奸佞,不是这些奉命行事的将士。”
碳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议事厅一时安静下来,韩蕾起身走到窗前,透过窗户望向外面。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她想起那些倒在雪地里的士兵,他们或许家中有老母妻儿,可他们的生命却永远留在了这个寒冷的冬日。
“赵樽,”她转身道,“我建议加强拖木沟棱堡的防御。朝廷这次吃了亏,下次可能会调集更多兵力,亦或者……改变战术。”
赵樽点点头:“正有此意。另外,派斥候盯着朝廷大军的动向,本王要知道他们退到哪里去了。”
“是!”碳头领命而去。
“你在想什么?”赵樽走到韩蕾身后,环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