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立刻分散开来,翻箱倒柜,绸缎被扯得满地都是,而整个前厅除了那个关门的伙计,再无他人。
李忠心却注意到后门缝隙中透出的奇异亮光,那光芒比烛火明亮百倍,將门缝映得如同白昼。
“后面有古怪!过去看看。”李忠心尖声道,三步並作两步通过走廊冲向后院。
后院的树枝上掛著几盏太阳能灯,將整个后院儿照的亮如白昼。
院子的中央摆著两桌席面儿,不过……现在只剩下些残汤剩水。
掌柜唐小童和阿福坐在桌子边抱著膀子发呆,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听到前厅传来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假意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残汤剩水。
后院的门猛地被推开,院中的景象令李忠心瞳孔骤缩。
只见六个硕大的夜明珠悬掛在光禿的树枝上,散发出刺目的白光,將整个院子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中飘散著浓郁的醉仙酿酒香,院子中央摆著两张大圆桌,上面杯盘狼藉,残羹冷炙和桌面上已经覆了一层薄雪。
见到李忠心和御林军一窝蜂的涌进后院儿,唐小童手里拿著个脏碗赶紧笑脸相迎。
“哟!我们已经打烊了,各位客官是急需什么布料吗?我这就点上灯让各位挑选。”
唐小童说著,就放下手中的碗,端了凳子去取树枝上的太阳能灯。
李忠心没搭理他,目光落在太阳能灯上。
“这、这是何物?”李忠心指著树上的太阳能灯,盛气凌人的问道。
唐小童站在凳子上,脸上堆满諂媚的笑容:“这位公公,这不过是我们东家从海外带回来的油灯,比寻常灯盏亮些罢了。”
他边说边作势要取灯,“您若喜欢,小的这就取下来给您瞧瞧?”
李忠心狐疑地打量著眼前这个年轻的掌柜,又瞥了眼那些古怪的灯。
“免了。咱家问你,今日可有宫里的官爷来过?”
听到这话,正在收拾碗筷的阿福浑身一僵,面色极不自然。
唐小童却面不改色,一点头说道:“有,有十几位官爷说奉命来搜查,是约莫晌午时分来的。”
“人呢?”李忠心目光如电,在院中扫视。
唐小童指著那两桌残席:“刚走不久。您瞧,这菜都吃光了,雪也积了一层。”
他嘆了口气,“这些官爷从午后吃到酉时,把腾云楼的上等席面都吃了个遍。若不是等官爷们尽兴,这样的鬼天气,咱们早该打烊了。”
李忠心踱到桌前,用拂尘拨弄著一盘凝结了油脂的剩菜,確实像是摆放多时的样子。
他围著桌子踱了一圈,忽然俯身,从铺满薄雪的桌角扒拉出一块腰牌——正是宫中暗卫的標识。
他拍去腰牌上的雪,想是有暗卫吃喝得高兴,隨身放在桌上忘了。
“这作何解释?”李忠心目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