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族人无论老少,纷纷从府邸、酒馆甚至青楼中被揪出。
御林军的火把在街巷间流动,將飘落的雪映照得如同血色的瓣。
城东的一处宅院內,魏丞相的弟弟魏侍郎刚准备就寢,就被破门而入的官兵拖下床榻。
城南的醉仙酿酒馆里,魏家三小姐正在和好友品酒论诗,突然被闯入的御林军嚇得晕厥过去。
甚至连城外寺庙中带髮修行的魏家老夫人,也被御林军从佛堂中恭恭敬敬的“请”了出来……
皇宫最高的角楼上,一个披著狐裘的身影静静注视著远处那些不停移动的火把。雪落在他的肩头,又悄然融化。
“陛下,风大,回屋吧!”身后的老太监李忠心轻声劝道。
景帝微微頷首,他转身时,一直带著怒气的面容上终於出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风雪裹挟著寒意,在暮色四合的京城上空肆虐。
皇宫里的御林军举著火把继续在京城各处穿梭,铁血抓捕魏氏族人。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刚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魏大海。
东方既明站在茶肆二楼的窗边,指尖轻轻拨开竹帘一角。
大红锦袍在昏暗的室內依然鲜艷夺目,金线绣制的暗纹隨著他的动作若隱若现。
楼下传来铁甲碰撞的声响,一队御林军正涌入街对面的大理寺衙门。
“搜!大理寺卿一定还在衙门里。”为首的將领厉声喝道,雪落在他铁青的面上,瞬间化作水汽。
东方既明妖冶的眉眼微微蹙起,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鬆开帘子,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银两与檀木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客官这就走?”茶博士弓著腰过来,目光在那锭银子上打了个转。
东方既明没有答话,只是將搭在椅背上的红色披风抖开。
猩红的缎面如水般倾泻而下,內里衬著的黑貂皮毛在烛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泽。
他系好领口的银扣,兜帽边缘一圈雪狐毛隨著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东方既明向楼梯口走去,木板楼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大堂里只剩两三个客人,他们都低著头小声交谈,仿佛这样就能避开外面的骚乱。
东方既明的靴子踏过门槛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卷著雪粒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披风,融化的雪水已经浸湿了青石路面,在火把照耀下泛著血色般的光泽。
筒子巷深处,“有家客栈”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东方既明闪身进入门內,带进一股寒气。
正在拨弄算盘算帐的刘伯从柜檯后迎上来,皱纹里堆著殷勤的笑:“爷回来了?这天气可真够呛……”
东方既明似乎並不愿与他答话,直接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送些热水到房里。”
他边说边大步跨上楼梯,大红锦袍的下摆在木质阶梯上扫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二楼最里间的房门虚掩著。
东方既明推门而入,暖意夹杂著沉水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五六个身著褐色短打的年轻男子立即起身,其中一人接过他的披风,一人上前关门,那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次。
“关窗。”
东方既明简短的命令道,修长的手指解开猩红色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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