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笑著滚进他怀里,带得沙发上的靠垫落了一地。
赵樽望著满地狼藉摇头失笑,却见她从抱枕堆里探出半个脑袋,鬢髮散乱的模样活像只偷腥的猫。
他俯身將人捞起来,指腹擦过她笑出泪的眼角,忽然觉得这满室荒诞的混搭陈设,倒比任何精雕细琢的布局都更令人心安。
赵樽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韩蕾的髮丝,那乌黑如缎的长髮在他掌心流淌。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唇瓣触及的肌肤微凉,带著她特有的淡淡茉莉幽香。
“其实……”他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室內格外清晰,“本王不想做什么天选之人,对大景的整个天下也毫无兴趣。“
“啊?”
韩蕾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仰起脸,灯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泛著晶亮。
她看见赵樽深邃的眉眼下藏著化不开的疲惫,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被灯光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赵樽的手指她的肩头轻轻摩挲,广袖滑落,露出他结实的小臂,“本王在战场上廝杀多年,早已身心疲累。“
韩蕾突然伸手,指尖轻触他眉心的褶皱,似乎想抚平那些看不见的伤痕。
她的动作让赵樽微微一怔,隨即捉住她的手腕,將那只柔软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
“本王別无所求,“他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成了耳语,“只想娶丫头为妻,然后好好的发展咱们的苍州,让这一片穷山恶水的土地兴旺繁荣起来。让苍州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本王就知足了。“
韩蕾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想起初到苍州时看到的景象——龟裂的田地,佝僂的老人,面黄肌瘦的孩童。
而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可以凭藉战功在京城享尽荣华,却甘愿守著这片贫瘠之地。
“可是现在我来了呀!“韩蕾故意扬起声调,试图驱散空气中瀰漫的沉重。
“我在我原来的世界生活得好好的,我原本只想好好的工作,多赚点钱,钱要多到能支撑我天天看猛男。就是像你这样肌肉虬结的猛男,懂吗?”
说著,她突然捞起赵樽的广袖,手指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捏了捏。
“可是上天莫名其妙的將我送到了你的身边。我想肯定就是让我来协助你做一番大事业的。为了在这里协助你,我看猛男的愿望都泡汤了。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能辜负我的付出。”
韩蕾说著嘟起了嘴,好像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似的。
赵樽“噗嗤”一声笑出来,眉头高高挑起,眸色陡然转深。
他还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想看男人还表达得如此大胆的。而且目標明確——必须是肌肉健硕的猛男。
赵樽的笑声起初低沉,继而变得爽朗,在寢殿內迴荡。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本王倒不知,王妃竟有这等……特別的爱好。“他故意拖长声调,眼中闪烁著危险的光芒。
韩蕾正欲反驳,却见赵樽突然鬆开她,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绣著暗纹的锦带落地,接著是外袍、中衣……一件件衣物如瓣般飘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