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超哽咽著说道:“我也想说,可我的命在韩蕾手上,我不敢说啊!韩蕾派的人每日只给我一颗解药,我稍有异动就会断药丧命啊!我曾试著找过京城的名医和宫里的崔院判,可……都无济於事,那毒无人能解。”
一个大男人哭的鼻龙口水的,茅朗有些鄙夷的看著他。“那些缝製衣裳的工具,你可知其真正的用途?”
“不知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啊!大人。”魏成超的头摇得犹如拨浪鼓。“我也是受了那唐小童的骗啊!都怪长乐郡主和唐小童那两个贱人。”
“魏大公子,”茅朗的声音不疾不徐,却透著蚀骨的寒意,“你既不知唐小童私下在做些什么,除了那三家店铺,你可知他们还有其他的据点?”
魏成超浑身一颤,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声音有气无力。
“不……不知,真的不知。大人明鑑,我每日就是去那三家店转一圈,然后就……就……”
“就如何?”茅朗微微倾身,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刺来。
“就……就照常去与朋友们喝酒取乐,偶尔……偶尔也去青楼听曲……”魏成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茅朗突然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好一个会享受的魏公子。”
他缓缓站起身,玄色官袍在火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泽,“大难临头了还浑然不知,真是可悲可嘆!”
魏成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大人此话何意?”
“你可知,唐小童用锦绣坊的名义……”茅朗一字一顿地说,“私下给突厥运送物资。这是私通敌国的重罪!”
他像看白痴一样的看著魏成超,惊得魏成超一个哆嗦。
“而你,作为东家,无论知情与否,都难辞其咎!更不用说,你们还与反贼苍州王赵樽暗通款曲,此罪当诛九族!”
话音刚落,刑架上被捆缚的魏丞相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那力道之大,似乎要將行架都掰离地面。
“逆子!你这个逆子啊!”魏丞相都快气疯了,老泪纵横,声音嘶哑。“为父看你每日去店铺巡视,还以为你终於长进了!没想到……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大伯!我们冤枉啊!”一个年轻族人哭喊道,“都是魏成超一人所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大人!”另一个魏家人泣不成声,“求大人明察,我们愿与这逆贼断绝关係!”
“他就是个孽畜,害人不浅吶!呜呜呜……我们要与他们断绝……”
……
哭喊声、咒骂声在审讯室內此起彼伏。
魏成超面如死灰,嘴唇颤抖却梗著脖子骂道:“你们也……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你们硬要扶那个忘恩负义的傢伙登上帝位,我们魏家何至於此?”
魏丞相脸色大变:“你个孽畜!你胡说什么?”
“成超,你自己做错事,还敢……在此胡言乱语。”魏大海硬撑著怒斥他。
魏家人开始狗咬狗,茅朗冷眼看著这场闹剧,待声音稍歇,他抬手示意衙役安静。
火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肃穆:“此案事关重大,牵连甚广。长乐郡主亦涉其中。”
他抬眼看向通风口的位置,声音陡然提高,“来人!速去將长乐郡主捉拿归案!”
衙役们齐声应诺,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审讯室內只剩下铁链的碰撞声和魏氏族人的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