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啊!”恆国公抿了一口醉仙酿放下酒杯。“这次来的一路上,老夫可算是开了眼界。看到那拖木沟用水泥浇筑的堡垒,老夫才明白朝廷的討伐大军为何会大败而归。”
“嗨!爹,娘。你们在路上见著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华天佑今日高兴,他突然举著酒杯站起来,脸颊因酒意泛著红光。
“等开春后成了亲,我定要带著二老走遍苍州各县!”他说著,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大圈,“让你们二位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震撼!”
他的话满座顿时让席上眾人笑声四起。赵樽捻著酒杯的杯沿,满眼笑意,对恆国公夫妇夸讚道:“天佑如今也出息了,会做许多事呢!”
“那当然!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华天佑毫不谦虚地拍拍胸膛,锦缎衣料发出闷响。
说著,他突然离席走到厅中央,神秘兮兮地让下人抬进来一个红木箱子。“今日我给大家助个兴!让大家见见我的本事。”
他打开木箱,从里面一件一件的拿出各种晶莹剔透的玻璃製品来。
造型各异的玻璃製品在太阳能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尊巴掌大的骏马,马鬃根根分明,在烛火映照下仿佛要腾空而起。
看著那一件件漂亮的艺术品,恆国公夫妇刚倒抽了一口凉气,赵樽就失笑的小声说:“这玩意儿看著漂亮,其实不值什么钱。”
老夫人笑著用绢帕拭眼角:“这孩子,倒爱上了工匠的活儿。”
宴会气氛愈发热闹。
按照韩蕾说的,今夜每人都可以上去展示自己的才艺,不为取悦,只为热闹气氛。过年嘛!就应该热闹热闹。
赵灵儿弹了曲《春江月夜》,恆国公夫人唱了段家乡小调,连向来严肃的老国公都捋须背诵了一首诗词。
轮到赵樽时,他解下腰间玉佩放在桌上,表演了一套拳法。
玄色锦袍隨著他的拳势猎猎作响,收势时袍角还尚未垂落,满堂喝彩已如雷动。
“嫂子呢?”华天佑突然高声问道,脸颊被酒气熏得更红了,“该嫂子献艺了!”
韩蕾也不矫情,她抿唇一笑,珊瑚珠坠在耳畔轻晃。
“容我去换身衣裳。”韩蕾神秘一笑,转身向內堂走去。
今晚,她可是准备了节目的。
片刻后,厅门处传来环佩叮噹。
眾人转头望去,只见韩蕾身著孔雀蓝纱裙,裙摆缀满银丝绣成的翎眼。发间的孔雀尾羽隨步伐轻颤,宛如骄傲的孔雀昂首而来。
按下k歌音响的播放键,一首“月光下的凤尾竹”响起。
“咦?这是哪里来的曲子?为何如此美妙好听?”恆国公喃喃,瞪大眼睛看著桌上的k歌音响。
恆国公妇人林氏指著k歌音响:“好,好像是从那盒子里出来的。”
就在恆国公夫妇好奇间,韩蕾已牵起裙摆翩翩起舞,眾人的目光纷纷落在韩蕾身上。
乐声一起,她的颈子便跟著活了,左偏右探,碎银头饰簌簌地晃出星光。
她忽而一个拧腰,裙裾“唰”地绽开。忽而又单腿立著,另一条腿自后勾起,手臂波浪般推出去,腕子三折,恰似孔雀引颈汲水。
韩蕾的舞姿將孔雀的动作模仿得活灵活现,引得席间眾人一片讚嘆。
葫芦丝吹到快处,她忽地旋转起来,百褶裙上的亮片甩成一道银河。
正当她完成最后一个迴旋动作,裙摆如孔雀开屏般绽开的剎那,身子突然晃了晃,隨即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