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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泰喘著气,在这片死寂中抬起头,嗓音因紧张和屈辱而异常乾涩嘶哑,他用儘量平稳的语调开口,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苍州的……力量……我……我们见识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们……会將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回稟单于。”

他瞄了一眼赵樽和韩蕾,目光最终落在那些手枪上,终於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这……是什么?”

赵樽上前一步,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带著比金属更冷的寒意:“此乃招待你们的『猎枪』。”

他刻意用了歌词里的词,其中的寓意不言自明。

“记住你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赵樽的目光如两把锥子,刺向格尔泰和哈萨,“苍州,永远欢迎朋友。但若谁自认为是豺狼……”

他没有说完,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咔嗒一声轻响,所有亲卫动作整齐划一,收枪入套。

那短促而清脆的金属摩擦声,比任何雷霆般的怒吼都更具威胁。

格尔泰和哈萨猛地一颤,最后一丝侥倖心理彻底粉碎。

他们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但他们知道这绝非简单的恫嚇,而是一个他们尚未完全理解的新武器。

他们带来的傲慢与威胁,在这首合唱和这些名为“猎枪”的武器面前,被碾得粉碎。

“送客。”

赵樽的声音不容置疑。

红木大门“支呀”一声打开,老孟站在大门口,大喝一声“请!”

在无数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所有来时气焰囂张、此刻却失魂落魄的使者,几乎是被无形的压力推搡著,踉蹌地离开了这座歌声仍在耳边轰鸣、令他们永生难忘的知州府大堂。

回草原王庭的路,將变得异常漫长而沉重。

走在大街上,阿拉国使者格尔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头顶,浑身冰凉,先前那股趾高气扬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夕阳的余暉落在他肩上,竟也显得格外清冷。

他下意识捂住仍狂跳不止的心口,回头望向渐行渐远的知州府,那巍峨肃穆的门楼在暮色中如一头沉默的巨兽,令他心有余悸。

方才那一幕仍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那些大景侍卫手中漆黑的“猎枪”冷冽地指向他们,仿佛下一刻就会吐出毒蛇的信子。

那究竟是什么武器?不过尺余长短,竟能散发出如此令人窒息的威压,令人忘而生畏。

更让他心悸的是苍州王赵樽那双眼睛——冰冷、篤定,仿佛早已將他们的生死握於掌中。

是什么样的底气,让这位边陲之王毫不將他国来使放在眼里?

又是什么,让那些大景子民在危机时刻如此同仇敌愾、整齐划一?

格尔泰越想越觉得,这片土地远非他们从前所想像的那样简单。

哈萨在一旁低声问道:“主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的声音里还带著未散的颤抖。

格尔泰抬眼看了看西天渐沉的日头,晚霞如血,染红了半片天空。

他强自压下纷乱的心绪,沉声道:“今日天色已晚,先找处驛站歇下,明日一早再启程返回草原。”

哈萨却面露惧色。他回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后面,就像是生怕那些大景人会追上来一样。

他凑近格尔泰,小声道:“主使,您忘了那苍州王说的『若是你们都死在这里,不就没人知道了吗?』。我们此番提出割让凌安城,已触怒了苍州王。若是他趁夜派人……”

他说著,手指在颈间轻轻一划,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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