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厉喝撕裂了城门洞下短暂的平静。
站在肖正飞面前的守將脸上諂媚的笑容尚未褪去,惊愕才刚刚浮现,瞳孔中已映出那奇异铁器喷吐的火舌。
“噠噠噠——”
清脆的爆响震耳欲聋,守將胸前爆开数朵血,身体剧烈震颤著向后倒去,眼中凝固著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至死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兵器,为何没有任何点火击发的过程,为何速度如此之快,连痛感都来不及传达就已夺走了他的性命。
与此同时,原本“井然有序”入城的荆州军——实为苍州精锐。
他们瞬间撕破了偽装。
队伍中响起一片拉枪栓的咔嗒声,士兵们迅速以三五人为一组,按照反覆演练的战术动作扑向各自目標。
城门洞內顿时人影交错,脚步杂沓,伴隨著惊怒的喝问和悽厉的惨叫。
“你们干什么?!”
“反了!他们反了!”
“敌袭——!”
几个守城士兵试图合力推动沉重的大门將其重新关闭,但已经太晚了。
一队苍州突击队员迅猛衝来,m16短点射的声音密集响起。
子弹击打在包铁木门上,溅起一串串木屑火,更精准地钻入试图关门的士兵身体。
士兵们踉蹌倒地,鲜血迅速在门洞下的尘土中漫开。
队伍尾部的苍州士兵如潮水般迅速控制城门两侧马道和登城阶梯。
城楼上的守军短暂的惊恐后试图反抗,零星的弓箭射下,但在自动火力的压制下,任何露头的尝试都招致狂风暴雨般的还击。
箭塔上的弓箭手甚至没看清敌人何在,就被精准的点射击中,从垛口栽落。
战斗——或者说屠杀——在极短时间內就趋於结束。冷兵器对热兵器的绝望对抗,再加上完全的出其不意,青州城门防务在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內就彻底瓦解。
肖正飞站在原地未动,手中m16枪口还飘著淡淡青烟。
他冷眼看著部下迅速控制局面,士兵们熟练地搜查尸体,补刀確保死亡,並將少数受伤未死的守军集中看管。
看著那些死在枪下的大景士兵,肖正飞的眸子里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不忍,但隨即又恢復如常。
那些都是大景的子民,也是他们的同胞,向大景士兵开枪,他感到心中极为不適,甚至感觉罪孽深重。
这些死去的大景士兵並没有过错,可这已经是最好的上策。
根据大十三从宫里送出的情报,青州和益州大量的兵力被抽调去支援东关了,城里兵力稀少,是难得的好机会。
王爷说过,从他们举反旗那天开始,苍州和大景朝廷迟早会有一战。若不趁此机会夺取青州和益州,將伤亡降到最小,若真等到將来与朝廷大战,死的人会更多。
空气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著尘土的气息,令人作呕。
“將军,城门、城楼、箭塔均已控制!”一名脸上溅著血点的校尉奔来匯报,语气急促却清晰,“我军有些微受伤,斩敌三十七,俘九人。城內守军还尚未反应过来。”
肖正飞点了点头,神色冷峻:“按原计划,一营控制城门区域並建立防线;二营向府衙推进;三营抢占武库和粮仓。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是!”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苍州军队如一台精密机器开始运转,各部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