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打!打死这些东明狗!”
“看着长得人模狗样、娇滴滴的,没想到竟然是东明的奸细。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辱我国威,害我同胞,人人得而诛之!”
“老子无缘上阵杀敌,今日就拿你们两个奸细祭旗!”
“……”
拳脚如同密集的雨点,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唾骂,毫不留情地落在蜷缩在地的赵巧儿和试图躲闪的长乐郡主身上。
骨头与硬底靴子、拳头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啊!别打,我们不是奸细。”赵巧儿的惨叫和求饶声很快变得微弱,她只能抱着头,徒劳地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长乐郡主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和殴打?她又痛又怕,又惊又怒,在混乱中又抬出了郡主架子。
她抱着头尖声叫道:“住手!你们这些狗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好好看看,我是长乐郡主!我乃皇室宗亲!你们敢打我?!”
她不说自己是郡主还好,这一自报身份,更是火上浇油。
那冷面侍卫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那张因恐惧和疼痛而扭曲的脸,另一只手狠狠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牢房。
“郡主?”侍卫啐了一口,眼中怒火更炽,“你既是郡主,更应维护大景颜面,忠君爱国!你却自甘下贱,与东明奸细为伍,通敌卖国!罪加一等!”
另一名侍卫一边用脚猛踢赵巧儿的脸,一边厉声道:“就算你是郡主,今日咱们也先替陛下、替屈死的将士们教训了你这两个卖国贼!打完了,咱们自会亲自到陛下面前请罪!看陛下是信你们这两个与敌酋相识的奸细,还是信我们这些忠心护主的侍卫!”
长乐郡主和赵巧儿简直是冤屈到了极点。赵巧儿不过是偶然见过东方既明一面,长乐郡主更是连人都没看清,此刻却要承受这“东明奸细”的滔天罪名和无情的毒打。
真挨打了,两人才想起喊冤。
长乐郡主拼命申辩,声音凄厉:“冤枉啊!我根本不认识他!”
赵巧儿赶紧澄清:“官爷饶命啊!我……我也只是在街上碰到过他一次!官爷饶命啊!”
然而,她们的辩解在侍卫们愤怒的吼声和拳脚声中毫无用处,侍卫们照打不误,甚至连狱卒都加入了进来。
他们根本不信,或者说,他们此刻需要的就是一个发泄的对象。
赵巧儿方才见到东方既明那激动忘形的表现,要说他们两人不相识,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暴行终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