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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赵樽笑了,那笑容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凉,“朕觉得,锁情扣能带她来,便能带她回去,一点也不荒诞。天佑,你没经歷过,你不懂。”

“我是不懂!”华天佑怒火中烧,“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困死在一个虚妄的念想里!你不承认她死了,好,就算她没死,那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能醒?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难道她一辈子不醒,我华天佑就要打一辈子光棍?赵樽你倒是成亲了,有子嗣了,可你体会过我的心情吗?小爷我还单著呢!灵儿也等不起!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昏君所为吗?”

这话如同最尖锐的刺,精准地扎进了赵樽心上最痛、也最不能被触碰的地方。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

“华天佑!”赵樽猛地一拍御案,站了起来,龙袍因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你不要得寸进尺!朕的家事,朕的心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朕阻止你成亲了吗?朕说了,你们照常办!是你们自己畏首畏尾,被流言所困!与朕何干?”

他居高临下地看著华天佑,眼神里充满了被冒犯的帝王之怒,以及一种……被最亲近的人不理解而產生的孤绝:“你说朕是昏君?朕登基以来,可曾荒废朝政一日?可曾让大景江山社稷有半分动摇?北关安稳,苍州兴盛,国库充盈,百姓安居。朕不过是想要留住朕的妻子,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昏君?!”

“你是没有荒废朝政!可你现在心里只有你那死……”华天佑硬生生把“死了的皇后”几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只有冰室里的人!你对著满朝文武是一副面孔,回到未央宫对著冰块又是另一副面孔!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说?他们说韩蕾是妖……是用了邪术魅惑了你,才让你行为如此诡异反常!你才登基多久?你想背著这样的名声过一辈子吗?”

“魅惑?”赵樽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苍凉和讽刺,“她韩蕾,何须魅惑於我?是我赵樽心甘情愿被她所困,甘之如飴!”

他深吸一口气,指著御书房的门口,语气冰冷彻骨,“华天佑,你给朕听清楚了!皇后之事,朕自有主张,无需你置喙。你的婚事,朕准了!你想何时办,就何时办!现在,给朕出去!”

华天佑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赵樽,看著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偏执和拒绝沟通的冰冷,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於事了。

这个男人,已经把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封闭在了那个有只韩蕾的世界里,拒绝接受任何外界的现实。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他为赵樽感到悲哀,也为自己的婚事感到愤怒,更为这僵持的局面感到绝望。

“好!好!臣,遵旨!”华天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重重一揖,几乎是带著一阵风,转身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那扇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两个曾经亲密无间,如今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世界。

华天佑胸中堵著一口恶气,他脸色铁青,脚步飞快地穿过宫廊,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刚走到御园附近,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赵灵儿。

她穿著雪白繁复的宫装,站在盛开的菊之中,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急切。

“天佑!”她快步迎了上来,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心下瞭然,“我就知道……你跟皇兄吵起来了,是不是?”

华天佑看到赵灵儿,满腔的怒火和憋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但又强行压了下去,他不想让她担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缓和一些:“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赵灵儿伸手,轻轻拉住他紧握的拳头,试图抚平他的紧绷,“我都听说了,你去了御书房。母后早就叮嘱过我,皇兄如今……心结深重,尤其关於皇嫂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连母后都不敢多问,你何必去触这个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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