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有人中枪,直接惨叫着倒地,有人受到子弹的惯性冲击,弹了一下才倒在地上。
老孟带领的荆州士兵们甚至不需要复杂的战术,他们只是稳稳地站在那里,只管扣动扳机,进行着单方面并单方面的屠杀。
子弹打在联军匆忙举起的盾牌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铁皮扭曲,很快就被击穿。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联军中疯狂蔓延。
前排的士兵想往后撤,后面的士兵还不明所以,互相推挤践踏,整个阵型大乱。
沈道宏站在老孟身侧,看得目瞪口呆,浑身的热血仿佛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冷却,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他今天亲眼见到了,比上次官道救援更震撼百倍的场景。
这……就是m16在战场上的威力?
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神罚!是对旧时代战争模式的彻底颠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那不合身的皮甲,感到一阵荒谬和后怕。
老孟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混乱与惨状,眼神里没有得意,只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第三轮射击后,联军士兵已瞬间倒下了几百人,老孟抬手示意停止射击。他再次举起了那个电子喇叭,洪亮的声音再次响彻战场,压过了现场的惨嚎。
“苏元帅!余元帅!还要继续吗?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
这一次,他的声音听在联军耳中,不再仅仅是劝降,而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催命符。
苏诚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看着士气彻底崩溃、狼奔豕突的士兵,看着身旁面无人色、几乎要从马上瘫软下去的余哲盛,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感攫住了他。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不甘,在这超越理解的恐怖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击。
苏诚的声音像是被狂风撕碎的破布,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们这是用的什么妖法?”
他骑在受惊的战马上,身体随着马匹不安的踱步而晃动,脸色惨白如纸。
这位一向以血统高贵自居的世家子弟,此刻却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只有眼中那抹不甘的火焰仍在倔强地燃烧。
老孟也不吝啬,从容不迫地举起电子喇叭,声音平静的回应他:“此物名为m16自动步枪,射程是弓箭和弩箭的数倍。苏元帅,这不是妖法,这是陛下赐予我们的护国利器。”
他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放大,清晰地传遍战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联军士兵的心上。
战场上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受伤士兵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与老孟冷静的语调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苏诚的内心其实怕得很,但他心有不甘。他出身世家,血统不知比赵樽高贵了多少倍,赵樽就算有妖器倚仗,但皇位也轮不到赵樽坐,要坐也必须是他来坐。
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荆州军阵列,突然发现了一个关键细节。只有前排约莫五十人手持那黑色“妖器”,其余士兵仍然配备着传统的刀剑。
也就是说,对方这种妖器的数量并不多。联军这次来了十万兵马,如果全部一拥而上,他就不信还打不过对方几千人。
这个发现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苏诚体内,既然已打算群雄逐鹿,那他就必须孤注一掷,岂能被几十支妖器吓退?
想到此,他的腰杆不由自主地挺直,声音也找回了些许往日的威严。
苏诚怒斥道:“赵樽大逆不道,谋权篡位!众将士听令!”他猛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苍穹,“他们妖器有限,我们十万大军,就是用人海填,也要填平这片战场!骑兵准备冲锋,步兵紧随其后,冲过去,踩也要踩死他们!”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回荡,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几圈微弱的涟漪就消失无踪。
联军阵中一片死寂,正在抱头躲闪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挪动。方才那血腥的屠杀场面还历历在目,前方成堆的尸体还在汩汩流血,谁愿意成为下一批倒下的亡魂?
“都给本帅冲!违令者,军法处置!”苏诚声嘶力竭地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
苏诚的鼓动让余哲盛猛地转过头来,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看白痴般的鄙夷,更带着“你要寻死,别拉我垫背”的愤怒。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苏诚,你疯了吗?刚才那场面你难道看不见?那玩意儿的威力,是血肉之躯能抵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