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情绪,抬头看向女人,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哽咽:“阿姨,这玉佩……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女人看着韩蕾异常的反应,有些诧异,但还是老实回答:“是我儿子几年前买来送我的。他说这玉养人……”
提到儿子,女人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也低了下去,“他……他是个消防员,前年救火的时候……牺牲了。”
韩蕾的心猛地一沉。
女人抹了把眼泪,继续哽咽道:“这玉佩,是我儿子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本来……本来我是舍不得卖的。可我男人……”
她指了指里屋,“前阵子他收工回家时,帮人去救火,房子塌了,给压下面,烧得不轻。人虽然救回来了,可后续的治疗、植皮,还要花好多钱……我没办法,才想着把它卖了。可那些店,只给五百……我,我舍不得啊……”
泪水顺着女人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英雄的儿子,英雄的丈夫,这个家庭本该被善待,如今却陷入如此的困境。
韩蕾听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又酸又涩。
她自己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而这一家人的遭遇,更是让她感同身受的痛心。
“阿姨,可以……带我去看看叔叔吗?”韩蕾轻声问。
女人点点头,掀开里屋的门帘。一股淡淡的药味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浑身缠满纱布的男人躺在简陋的床上,露出的皮肤上可见狰狞的烧伤疤痕。男人醒着,眼神有些浑浊,看到陌生人,微微动了动。
韩蕾凭借专业眼光迅速判断,伤势虽重,但并非没有康复的可能,只是需要持续、规范的治疗和不少的医药费。
她沉默地退了出来,站在外屋,看着手中这枚承载了两个家庭希望与痛苦的玉佩,咬了咬牙,心中做出了决定。
她从羽绒服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是她全部的家当,足够简简单单的生活两三年,原本是她准备用来长期寻找玉佩,维持最基本生活的保障。
“阿姨,”韩蕾将银行卡塞到女人手里,语气坚定,“这卡里是我所有的钱,不多,但应该够叔叔前期的治疗和几次植皮手术了。密码是六个八。您拿着,赶紧给叔叔治病。”
女人惊呆了,看着手里的卡,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连连推拒:“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姑娘,我们非亲非故的,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这玉佩,你要是喜欢,我……我送给你都行,但不能要你的钱!”
“阿姨,您听我说!”韩蕾紧紧握住女人粗糙的手,目光恳切而真诚,“这枚玉佩,对我确实非常重要,它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它可能……可能关系到我能不能再见到我的丈夫和孩子。”
说到这里,韩蕾的声音也哽咽了,“叔叔和您的儿子都是好人,是英雄,英雄不应该被这样对待。这钱,您必须收下,就当是……就当是我对英雄的一点心意,也是感谢您愿意把这枚玉佩给我。”
女人看着韩蕾眼中同样深切的痛苦和真诚,愣住了,泪水再次涌出:“姑娘,你……”
“这玉佩,我收下了。”韩蕾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能透过污垢,感受到其下蕴含的、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温度。
“它对我真的有大用处。阿姨,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韩蕾拿出一张写着号码的纸条递给女人,“您收好。我也是医生,叔叔后续病情有什么问题,您随时可以打电话问我,我很乐意为你们服务。”
女人颤抖着手接过纸条,又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泣不成声:“那谢谢……谢谢你,姑娘……这玉佩,如果真能帮到你,我……我也乐意!我相信我儿子在天之灵,也会同意的……”
与此同时,韩蕾的脑海里突然传来“叮!”的一声。
“叮!恭喜宿主布施成功,奖励黄金千两。”
这个熟悉的声音一出现,韩蕾顿时瞪大了眼。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这是系统的声音,她更加明确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
韩蕾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