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詹长史立即就会意,低声道:“殿下不必忧心,福兮祸所依,掌握六宫权柄是好事,可有时候,也是坏事。咱们这位贵妃娘娘,她这么多年在后宫呼风唤雨惯了,也只有这样,才足够自负啊!”
是啊,只有这样,庞贵妃才觉得自己能随心所欲不是吗?
庄王想到这里,转头问詹长史:“程定安那边把事情办好了么?邵文勋当真会去大理寺盯着?这件事不能再出纰漏。”
“邵文勋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已经盯上了织造署的事儿,就不会轻易罢手。程定安抓住这一点,给他一点儿消息,他就会去探查的。到时候宫中有贺太太惨死,宫外有贺二爷被迫‘畏罪自尽’,以圣上对贺太太的情分,还有邵文勋的分量,庞家别想脱身!”
庄王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得意。
以至于等到回王府的时候,他的心情都还十分好。
庄王妃秦氏见他从屏风后头换了家常衣服出来,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就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王爷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喜事,值得您这样高兴?”
她正坐在妆台前卸妆,哪怕是脸上的粉都洗净了,脸上也还粉扑扑的,看得出生活得极为顺心,庄王走过去,伸手在她脸上亲昵的拧了拧,又双手扶住她的肩看着镜子里的她笑了起来:“回来看见了你,心情自然就好。”
周围伺候的丫头小声的笑了,庄王妃顿时有些羞赧的欢喜,瞪了侍女一眼,见她们都笑着退下去了,才转过头嗔怪的看了庄王一眼:“王爷!当着下人的面,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