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悦榕趴在苏邀身上大哭:“我害怕,幺幺,我真的害怕!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觉得自己对不住伱哥哥,对不住祖母,也对不住你。我父亲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甚至当年的事,也都是他当了叛徒报信.幺幺,我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再待在你哥哥身边了,我自然知道他不会迁怒我,我也相信他还会跟以前一样对我,但是我怎么过去这一关呢?”
真正爱一个人,自然要为对方着想。
她怎么忍心让苏嵘为难和痛苦?
苏邀一下一下轻轻拍她的背,想了想,轻声问:“嫂嫂,你知道大哥在云南的时候,险些死了吗?”
汪悦榕啜泣了一阵,断断续续的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都以为他活不成了,庆坤跑到大理府去找我的时候,我一路上都在想,若是哥哥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办,怎么回来跟你们交代。后来我真的到了大理府,看到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哥哥,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坚持的下来.”苏邀见汪悦榕怔怔的听着,就垂下眼:“那时候,哥哥在昏迷的时候,还在喊你的名字。我想,是靠着要回去见到你的念头,他才能支撑的下来,才能熬到黑寨的人给他解蛊。”
汪悦榕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苏嵘脸上的伤疤有些深,虽然有申大夫的药一直养着,但是疤痕却一直没有见淡下去。
现在听见苏邀说这些,她心里心潮澎湃。
有欣喜,有心疼,有挣扎,同样也有痛苦。
这么好的人,这么爱她的人,就真的要这样放手吗?
苏邀见她不再说话,便停了一会儿才紧跟着开口:“若是在我看来,其实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就如同朝廷也一样,除非是真的诛灭九族的大大罪,也不见朝廷真的动不动就要把人灭族的,对不对?”
汪悦榕觉得这论调不对,但是一时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道:“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