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向他拱手作了一个道礼:“老爷子。”
这客套的称呼,秦元山的心微微一沉,面上不露声色,道:“里面说话?”
祖孙二人入了松山院,喝过茶,当秦元山问起她何时回来的,又表达了一番对赤元老道仙逝的遗憾以及安慰了几句,然后才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岂料,秦流西一开口,就让他惊得打翻了茶杯,愕然地看着她,唇边的胡子也微微发抖,问:“你,伱说什么?”
“请把我这名字从秦氏族谱剔除吧。”秦流西道:“我已是出家人,也已经正式接过道观的观主之位,从此我就是清平观观主,道号不求。”
秦元山说道:“我知道你是出家人,你入了清平观十多年,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接了观主之位,怎么就要出族了?”
“因为我是坤道,我走的路,和秦家不同,从我接过清平观的棒子后,就不再是什么官家大小姐,只是区区一观之主,是玄门道士,修行之人!修行之人,也不便和俗世家人多有纠缠,有误大道。”
秦元山的手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外面的风大还是因为被她这番话给伤到了。
这孩子,是要和秦家脱离关系啊!
“是不是我们拖累你了?”他喉咙发堵,觉得心口发闷。
秦流西笑了:“您这话,大夫人也这么问过,我也还是回您一样的答案,秦家不至于能拖累我。”
秦家哪里拖累她了?
除了流放那两年回到老宅,她帮着安置,不至于让日子过得太贫苦,又做了什么呢?给秦家的儿郎铺路吗,那是她一句话一个人情的事,包括让他们平反,甚至不用出多少力,何谈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