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现在局势危险,见宴孤矢这副狼狈模样,晏恣纯还是哭笑不得,又气他性子冲动,但凡自己慢一步,或是没有遁月的规则符纸在手,宴孤矢就真的要死在她眼前了。
“六师叔连死都不怕,怎么还怕这一时的丢脸。”这一开口就是嘲讽的口吻。
“你这死丫头!”晏孤矢哪不知道晏恣纯语气不尊重,实则还是在关心自己的性命,“有这规则符纸不用去多杀几个阳脉宵小,却用来折腾老夫!”
晏孤矢缓过那股胃口翻涌的副作用,那股要自爆拉几个阳脉去死的孤勇也一起压下去了。
“废话少说,情况如何?”
其他人不是不想问晏恣纯,包括把晏恣纯唤醒的晏阎,着手于抵御风暴和阳脉的压迫,没办法加入交流罢了。
晏恣纯道:“宓飞雪……”
她才刚说出关键的名字就忽然闭上嘴。
宴孤矢往前一步,“宓飞雪怎么了?你怎么……”
本想责怪晏恣纯这种时候还打哑谜,视线里撞入一点黑芒,强烈的心悸让他停下接下来的话语。
仿佛是响应他心里的某种猜想,黑芒乍一眼看去极其渺小,和天威风暴比起来犹如针芒,下一秒就会被吞没消失,结果恰恰相反,一眨眼的功夫罢了,黑芒就瞬移般的到了眼前的地面。
这一刻大家才看清这是一支黑色箭矢,没有任何灵纹波动,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平平无奇的扎进地面半寸。
然而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小看这一箭。
宴孤矢一动不动僵硬站在原地,内心是和外表僵冷截然不同的惊涛骇浪:他娘的!他日后再也不笑话那些死在诛星侯手里的天尊了!
天知道这一箭射下来,他魂识仿佛被一瞬禁锢,只能眼睁睁望着箭矢落地,肉身也跟铸铅一样钉在原地。
但凡这一箭的目标是他,现在他已经身死道消。
现场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