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闻言,重重一叹,捻胡须的手指颓然放下,脸上充满了现实的无力,
“唉……老崔执掌生死簿,勾魂索命、分魂合魄的手段或有,但要剥离这佛门金蝉子所寄之魄,难!太难了!除非……去求地藏王菩萨?可去了还不如不去.”
陈光蕊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啊,魏公。我准备了再多,当真正面对远超自身层次的力量时,总显得苍白无力。”
他抬起头,“唯一的生机,或许只有那渺茫的希望,等待那三十三重天上降下的回音。”
他顿了顿,眼神反而平静下来,“既然注定暂时无解,与其惶恐不安,不如坦然些。剩下的日子,我想……好好看看这长安城。”
陈光蕊向魏征郑重一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长安城异常平静,朝堂之上,新科的授官结果很快明了:
张昌龄审时度势,见孙伏伽处境不佳,果断投入秦王府阵营,因其文采颇受器重,被授为秘书省校书郎,虽然只是个正九品的官,但当真是个不多得的起点。
另有两人亦因表现或背景留京任职。
余者皆外放,也都授了县丞、司功参军、录事参军等官职。
而最令人意外的,便是这届的状元郎陈光蕊。
这位曾被太子殿下亲自嘉许的才俊,竟被授为代州行军总管府司马,虽然是个正五品下的官职,品阶很高,但是要即刻随军北征突厥,深入险地,奔赴血肉沙场,九死一生。
对于他们来说,当真不是什么好的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