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炉童子努力挺起小胸脯,想要维持威严,但绷不住脸,气呼呼地接话补充,声音里带着懊恼,
“还不是因为他!高太公今天就只带他闺女高翠兰来庄子看了一眼,说了几句软话,猪刚鬣就乐得忘了自己姓什么,连点犹豫都没有,丢下耙子,拍着胸口说‘包在老猪身上’,屁颠屁颠就跟人家回去了,什么玩意儿!”
他越说越气,小脸鼓得像包子,“说晚点回来?我看他就是肉包子打狗,还当天蓬元帅呢,一点定力都没有,废物点心!”
银炉童子在一旁拼命点头,抱着瓶子帮腔,
“对对对,两双破鞋就把他勾走了,这头蠢猪,笨死了!”
陈光蕊听着两个童子七嘴八舌地控诉,眉头却越皱越紧,不是责备童子,而是猪刚鬣这态度……太过干脆利落了!
这可是当过天河八万水军统帅的天蓬元帅啊,即便现在落难,那份识人的眼光和城府还在吧?
高太公前倨后恭,带个高翠兰露个面,连正式的婚书承诺都没有,就给点“甜枣”,猪刚鬣就能立刻放下兜率宫童子的承诺,丢下即将落成的新庄子?
他难道真不明白这是高太公又在空口画大饼?
这也太爽快了……爽快得像是巴不得找个理由回去呢。
陈光蕊本能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但具体哪里不对,被高翠兰迷住了?猪刚鬣好色是真,但不至于昏聩到如此短视的地步。他脑中念头急转,一时却抓不住关键。
“喂,烧……蕊,咳咳,陈光蕊,你发什么呆?”
银炉童子见陈光蕊听完后竟然站在原地皱眉不语,完全没有他预料中的着急上火的样子,立刻忍不住了。他抱着瓶子,急得原地直跳,声音又快又尖,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你主意不是最多的吗?快说,现在怎么办啊?那死猪跑了,我们新庄子地方都选好了,这还怎么继续盖啊?总不能真让咱俩去给他当长工种地吧?那也太丢人了,你想个法子把他弄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