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蕊和袁守诚终于赶到了。
陈光蕊脸色略显疲惫,衣衫下摆沾着泥点水渍。袁守诚则是一身狼狈,道袍皱巴巴湿漉漉,活像个刚从泥坑里捞出来的泥鳅,根本没有了仙风道骨的样子。
“陈先生!”金炉童子立刻站起身,脸上努力挤出了个笑容迎上去,甚至还微微颔首了一下,“你可算来了!”
银炉童子撇撇嘴,抱着瓶子慢腾腾站起来,只是对着陈光蕊的方向努了努嘴,算是打招呼。
他的目光落在袁守诚身上,圆溜溜的小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咦?这哪里来的邋遢老道?烧陈.先生,你怎么带了这么个人?”
袁守诚被童子当面嫌弃,脸上却毫无愠色,反而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搓着那双沾泥的手,对着金炉银炉点头,
“二位小仙童,老道袁守诚,一个方外之人,与陈状元结伴而行,幸会幸会,仙童风采当真不凡,一看就是有道的仙童,器宇轩昂,前途无量啊!”
这老家伙,一笑满脸褶子,那马屁拍得,仿佛刚才嫌弃他的不是银炉童子。
陈光蕊看着袁守诚这出人意料的狗腿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他知道这老道滑头,必有缘由,他什么都没问,装作没有发现。
金炉童子顾不上袁守诚的态度,直接进入正题,小脸上满是急切,
“陈先生,真让你说中了,我们按你说的,把那只猫妖……呃,就是老猫,放出去了,就让它去捣乱,轻轻捣乱,千万别伤人……”
银炉童子抢过话头,翻着白眼抱怨,
“是!它倒挺听话,不去打人,专门祸害田里的庄稼,刚发芽的菜苗啃了,结了小果的藤条挠断一片,那猪刚鬣一看就急眼了,他可是把这庄子当自家的了,那能忍吗?哼!”
他学着猪刚鬣愤怒的样子,
“嘿!那猪头当时就大吼一声,抄起他那钉耙,‘呔!哪里来的孽畜,敢坏我高老庄的庄稼,看打!’然后冲上去,几下就动用了神力,把那老猫打得嗷嗷叫,化作一阵黑风就逃跑了!”
银炉童子学着猪刚鬣的样子,倒是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