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蕊对上他那喷火般的目光,神色坦然依旧,
“九师兄此言差矣。你方才亲口指认,推倒人参果树、窃取仙果的罪魁祸首,乃是那猪刚鬣。而蓬莱仙翁亦未曾否认其关联。是非曲直,看似已经分明。”
他略作停顿,视线扫过殿内紧绷着的五庄观众弟子,最终落回九师兄脸上,意有所指,
“我兜率宫的童子,银炉,为寻猪刚鬣下落至今未归,我二人忧心如焚,前来探问进展,何错之有?莫非,”
他话锋微转,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的冷意,
“五庄观虽已认定真凶,却还要这般保护着我这兜率宫之人?是打算一客也不怠慢,待理清了蓬莱的干系,再转头向我兜率宫问罪?”
九师兄面色由青转红,张了张嘴,竟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
陈光蕊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淡然道,
“既然仙翁言明,需待镇元大仙归来方有定论,我二人自会安守客居。便不多打扰诸位处置园中异样了。”
他随即转向那两名杵在殿门内侧、表情尴尬又警惕的看守道士,
“烦劳二位,护送回返西厢。有劳。”
西厢客房,
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看守投来的监视目光。隔壁院落里,清风明月压抑的痛呼和咒骂声,如同背景音般断断续续传来。
“嘶,疼死我了,那头挨千刀的瘟猪。”
“下手忒狠了,这是要让爷爷我仙路断绝啊。”
袁守诚侧耳听着,脸上有了一抹同情,他缩了缩脖子,
“听听这动静,那俩小子这顿教训吃得够结实的。”
他话音刚落,身体猛地僵住,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下意识地搓揉着自己的胳膊、腰腿,脸上先是浮现出茫然,随即化作难以置信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