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和吉勇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看着陈光蕊扶额假寐、一副不胜酒力即将睡过去的样子,两人交换了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
丁丑清了清嗓子,放柔了声音,“大人?大人?”
见陈光蕊毫无反应,只是轻微地“嗯”了一声。丁丑便试探性地提议,
“大人想是乏了。这夜也深了,不如,我二人扶您去值房歇息?”
陈光蕊摆了摆手,声音含混地拒绝,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们先回去吧,让我静静……”
丁丑和吉勇互看了一眼,又等了几息,见陈光蕊确实不再有反应,这才起身。
“那……大人您好好歇息,我们告退了。”丁丑语气恭敬地退了出去,吉勇也跟着行礼离开。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寂静重回小厅。片刻后,伏在桌上的陈光蕊缓缓抬起了头。脸上哪还有一丝醉意?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清亮得如同寒星。
他坐直身体,指节在冰冷的石桌案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
照旧?
省心?
他们倒是想省心,可自己真如他们所愿这般“不存在”下去,恐怕他们第一个就不愿意了。
从自己坐上这弼马温的位置开始,这些明里恭敬、暗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的人,怕不是已经在各处替自己挖好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这御马监,看似养马喂草,恐怕里面藏的,都是等着咬人的獠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