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陈光蕊开口,丁丑身后的吉勇仿佛也鼓足了勇气,接话解释,
“天王有所不知,陈大人新近上任,马政……马政千头万绪,或许一时还未理顺……”
他话留半句,看似是替上司解释,言下之意是陈光蕊领导不力。
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附和低语,差役们看向陈光蕊的眼神更添复杂,仿佛在印证吉勇的话。
面对天王质问和手下推诿,陈光蕊脸上未见慌乱,反而更加平静。他先是对李靖行了一礼,不卑不亢,“见过天王。”
然后才开口,声音清晰,盖过那些杂音,
“禀天王,天马掉膘乃至死伤,确是我这弼马温职责所在。失职之处,陈某已着手处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丁丑和吉勇,最后落回李靖脸上,带着一种兜率宫出身的淡淡底气,“该担责之人,方才下官已按新规处理。至于战马乏力之事……”
李靖鹰隼般的目光紧盯着他,等着他的解释或推脱。
陈光蕊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与自嘲,“天王掌管天庭兵事,熟悉军务。下官冒昧一问,我弼马温履职几日,天王觉得,我靠什么方能真正理顺这御马监马政,带领众人将战马养好?”
李靖冷哼一声,显然没料到他会反问,
“靠什么?自是靠勤勉用心,靠御马之术,莫非你还要靠他人不成?”
陈光蕊等的正是这句话。他抬起眼,目光坦然地迎向李靖,“勤勉用心,下官自当尽力。御马之术,亦在研习。然天王可知,下官接任弼马温时,手中只有一枚代表身份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