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父皇究竟如何?”一名头戴金冠、神情倔傲的皇子厉声问道,正是当朝二皇子。
“回殿下,陛下乃是风寒入体,加之近日操劳国事,一时心力交,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太医虽然说得很篤定,但內心总觉得有些不对,皇帝陛下这风寒来得太急,不符合常理。
但不管如何,当太医的断症时可以模稜两可,但绝不能支支吾吾,一旦迟疑,就会被怪罪。所以必须是风寒,必须臥床调养。
二皇子闻言,猛地转头,目光如刀,直刺向一旁垂泪的红玉郡主:“静养?父皇龙精虎猛,早朝时还好好的,为何一来你这宫里便染上风寒?红玉,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你害了父皇!”
“二哥!你胡说什么!”另一名面容温润的皇子立刻站了出来,將红玉郡主护在身后,正是三皇子。“父皇偶感不適,你身为兄长,不思为父皇分忧,却在此无端指责妹妹,是何道理!”
“我无端指责?这宫里谁不知道,父皇对她言听计从!若非她整日缠著父皇,父皇岂会劳累至此!”二皇子咄础逼人。
“够了!”一直沉默的太子低喝一声,扶著床沿,满面愁容,“父皇病重,你们竟在此爭吵,
成何体统!”
三位皇子吵成一团,红玉郡主却一直沉默无语,只是听到有人將罪责怪在自己身上时,她便选择了告退,留下几位兄长在这里吵闹。
寢宫之內,皇子们爭先恐后地表现自己,也不管皇帝现在看不看得见。
演戏就是这么演,至少要演给自己的支持者看。
陈业隱於樑上,將这一切尽收眼底。
一堆皇子爭执之时,他在意的不是谁態度如何,也不是谁的品性如何,反正当了皇帝的人就不能算常人,立场品性都会隨之而变化。
陈业在意的只有他们的年纪。
按照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太子最大,是嫡长子,结果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真实年龄却比太子还大。
毫无疑问,这两人也种了光阴箭。
当真是好狠的算计,老皇帝种了光阴箭不说,皇子也没放过,魂火尊主这招著实是高明,要不是遇著陈业这种人,怕是正道诸派都束手无策,你总不能让正道去玩大屠杀,或者支持一个平民造反推翻前朝。
陈业又在这寢宫等了一会儿,更多的皇子闻讯前来,寢宫里吵得更加厉害。
有些皇子没办法从外表上判断是否种了光阴箭,但陈业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人选。
八皇子——今年十二岁。
年纪最小的一个皇子,正因为他年纪太小了,所以不可能种了光阴箭。不然两岁突然变成十二岁,皇宫岂不是乱成一团了?
十二岁当皇帝也不是不行,给他准备几个造命大臣就行了。
人选已经选好,剩下几个皇子也让他们偶感风寒就可以解决。
然后就是大臣的选择了。
陈业正要到门外去悄悄,却突然感应到有一股不弱的灵气变化。
陈业仔细一瞧,正是红玉郡主寢宫的方向。
这一次,陈业没有犹豫,迅速飞到红玉郡主的寢宫,找到了正在闺房种寻摸著什么的郡主。
只见她在衣柜上摸了个机关,一处暗格缓缓打开。
暗格之中,赫然摆放著一个黑漆木盒,以及一方古朴的白色玉盘,
红玉郡主打开木盒,里面就放著一整盒的光阴箭。
陈业顿时捏紧了拳头,难道皇帝与那些皇子所种的光阴箭,全是这红玉郡主动的手脚?
刚才皇帝与郡主那父慈女孝的模样,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陈业苦笑,看来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当初那位红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