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凶的家伙,按照程千帆的推测,十之八九是看管朱源的特务。
既如此,朱源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可耻的叛徒!
「告诉阿呆,不要再向罗瘸子打听这件事,忘记这件事。」程千帆吩咐说,「阿呆也要尽快撤出来。」
「帆哥你放心,阿呆比猴儿还精,罗瘸子嘴巴里的话被这小子套的底朝天,根本不用阿呆去打听,罗瘸子什幺话都往外说,罗瘸子肯定不会怀疑。」李浩说。
程千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幺,李浩办事情稳重,他放心。
他本来打算和李浩说一说,他过两天要离开上海的事情的,想了想还是临别前再说。
他不应该在此时就预知自己会在两天后被派往杭州公干的消息。
任何看似微小的细节,都可能酿成大祸,程千帆时刻谨记。
两个人回到楼下,李浩拎着食盒离开了,里面是带给阿呆的饭菜。
……
「嫂子和大侄儿什幺时候过来?」康二牛心疼的掏出兜里有些干瘪的烟盒,「就这两根了,我还指着撑到明天的呢。」
「瞧你那小气样。」中年男子抽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卷,摘下灯罩,就着火苗点燃了,美滋滋的吸了口,「去了电报了,下个月来上海。」
说着,将只剩下一根烟的烟盒隐蔽的拨拉了一下,就藏在了屁股后面,「唔,你这次去市委开会,上级怎幺说?」
「我们上次汇报的消息和市委得到的消息完全吻合。」康二牛说,「在双龙坊被抓捕的那位年轻同志,报纸你也看了,就是你那位《申报》的记者朋友所提及的『朱源』同志。」
「那还有一位被担架擡着离开的同志呢?」中年男子问。
「那不是我们的同志,是一个巡捕,是抓捕我们的同志的反革命巡捕,按照巡捕房的说法是,此人第一个冲进去抓捕,因公负伤。」康二牛感叹说,「没想到朱源同志竟是能文能武的全才,不愧是在东北战场上和日寇厮杀战斗过的同志。」
「嚯。」中年男子惊讶不已,「这样的同志,非常难得,一定要解救出来。」
「是啊。」康二牛点点头,「市委的初步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朱源同志应该就是从东北来沪的庄泽同志,他是我党候补党员,下个月即将转正,经查,庄泽同志确实是参加过抗联,是一位非常有激情,很有斗志的年轻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