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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二,圣人出兴庆宫,祭祀天地。

南郊祭天,北郊祭地。

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相隨。

韦谅的父亲不仅是五品官,而且是长安县令。

圣人行朱雀大街,东面的万年县,还有西面的长安县,都必须配合金吾卫,將大街两侧清理乾净。

这个乾净,不仅是道路,还有人。

所以韦坚天不亮,就已经出府前往官廨。

韦府在亲仁坊,亲仁坊东北就是长安东市,北面过宜阳坊,就是平康坊,李林甫的宰相府,就在平康坊。

两家距离虽然不远,但也有四里之地。

韦坚要陪圣人祭祀南北,李林甫这个宰相自然少不了也要前往。

甚至恐怕早早的就已经离府了。

……

窗外,晨光斑斕的铺在窗棱上。

韦谅在床榻上睁开了眼睛,手在清醒的一瞬间,就握住了放在锦被侧畔的横刀。

刀在手,人心也安定了下来。

抬起头,看著上方的楠木房梁,韦谅不由得嘆息一声。

他的父亲韦坚,无疑是想做宰相的。

天下男儿,谁不想封侯拜相。

韦坚想,韦谅也想。

但他们是太子妃的近亲,现在又不是贞观年间那种刚刚开国,加上太宗皇帝清明治世的时代了。

如今的皇帝,当朝圣人李隆基,自夺了自己儿子的媳妇入宫之后,人就开始怠政起来。

虽然天下依旧隱患重重,但不可否认,开元盛世的確已经到了大唐开国以来的极限,甚至已经超越前隋开皇盛世。

李隆基在开元十三年封禪泰山,就是明证。

但盛世之后,皇帝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懈怠起来。

当年的高宗皇帝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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