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谅猛然抬头。
谁?
安禄山的儿子。
……
一只箱子一只箱子的被抬入西厢房,而安庆宗也被相府总管周严引入了正堂。
“冒昧来访,还望郎君见谅。”一身浅緋色圆领袍,头戴黑色幞帽,深目高鼻但神色诚恳的安庆宗,对著李岫歉意的躬身。
“无妨,来者都是客,请坐。”李岫招呼安庆宗在右侧上首坐下,而他和韦谅则是在左侧落座。
“阿耶今日隨圣人祭祀,眼下不在家中,不过差不多时间也该回来了。”李岫对著安庆宗抬手,一侧的侍女上前上茶。
韦谅坐在一侧,目光轻轻的扫过安庆宗。
安禄山的儿子,正月初二到李林甫府上,倒也是真有意思。
韦谅轻轻低头,他记得更多的是安庆绪,安禄山的次子,对於安禄山的长子安庆宗,反而没有多少印象。
不过昨日,安禄山被封平卢节度使,而他本人並不在长安,是安庆宗代他领旨,同时,也代替他常驻长安。
窥伺长安动静的同时,也作为人质留在长安。
人质,安史之乱。
懂了……
“这是长安韦县令之子,也是李某表弟,今日正好家宴。”李岫刚介绍,安庆宗便已经站了起来,对著韦谅拱手道:“见过韦郎君。”
“不敢。”韦谅赶紧站起还礼,拱手道:“安兄將门虎子,小弟年幼,亦是钦佩至极。”
“郎君客气了。”安庆宗有些受宠若惊的拱手,说道:“郎君世家高门,风度翩翩,是在下钦佩才是。”
“柳城县伯镇守北疆,威震四夷,实在令人钦佩。”韦谅低身,拱手道:“安兄如今在京,小弟正好见识將门威信。”
柳城县伯安禄山。
“郎君!”安庆宗刚要继续开口,府门方向传来了一阵声响:“右相回府!”
韦谅和安庆宗同时直起身,跟著李岫一起朝外面迎去。
刚到前院,一身深紫色官袍,头戴三梁冠,神色疲惫的李林甫便出现在前方。
韦谅和李岫,还有安庆宗刚要行礼,李林甫摆摆手,然后笑著说道:“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先用膳,他事后谈。”
神色温和,面色和煦,“口蜜腹剑”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