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玉真公主点点头,然后招呼人將韦谅留下的那首诗拿了过来。
稍微打开,看了一眼,玉真公主忍不住轻声念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鉤秋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鸞台类转蓬。”
眾人都听得懂,隔座送鉤,这说谁再清楚不过。
尤其一侧李白在听到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神色惊讶。
因为这一句,和他刚才写的“愿作天池双鸳鸯,一朝飞去青云上”,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错。”李白点头,转身看向贺知章道:“贺翁,此子才气非凡,更兼急智超人,不俗,不俗。”
韦谅今夜做的两首诗,看的出来,都是临时所做,由此足见他的水准了。
“以老夫来看『一剑霜寒十四州』和『心有灵犀一点通』虽然极是出彩,但都不如一句『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鸞台类转蓬』。”贺知章轻嘆一声,说道:“反而和『他年名上凌烟阁』相呼应,极是上佳,当痛饮一杯。”
“是!”李白笑著点头,举起酒樽,同时看向玉真公主道:“殿下,请!”
“请!”玉真公主笑著举杯。
……
安庆宗在一侧皱了皱眉,然后无声的退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他的眼底满是凝重。
如今的一切,已经足够证明,韦谅上巳节在曲江池做的那首诗,的確是他自己所做。
不是什么抄袭而来的,这让安庆宗颇为失望。
以往的时候,韦谅从来没有暴露出身作诗的天赋,所以,安庆宗下意识的以为韦谅和自己一样,他所写的诗,其实都是別人帮他写的。
没想到,韦谅竟然真的是自己作诗。
不过更让安庆宗失望的是,那幅画,他竟然没有送出去。
要知道,那幅画里,可是有著安庆宗相当的水准,里面暗藏的东西,一旦在他日爆发开来,不知道会炸死多少人。
然而,韦谅对於安庆宗没有丝毫的信任,所以,他的东西,韦谅根本不敢接,也不敢没有多触碰,直接就转手献给了玉真公主。
有些东西,在韦谅手里留著,说不定將来什么时候,这东西就会成为他全家被抄的死证,但东西如今在玉真公主那里,谁敢去查这里面的猫腻。
只要一查,玉真公主就能看到安庆宗做的手笔,以玉真公主在皇帝身边的地位,可能仅仅只需要一句话,皇帝对於安庆宗的印象,就会彻底恶劣下来。
这反而会成为將来威胁安庆宗的一步棋。
真是警惕啊!
安庆宗脑海中浮现出韦谅的身影,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隨即,他也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韦谅迫不得已立刻离开。
安庆宗侧身看向四周,人们此刻已经忍不住的轰然议论起了韦谅写的两句诗。
“满堂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和“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一时间,甚至就连李白和王维的诗句,写的是什么,都已经让人们遗忘了。
他们只记得韦谅做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