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仙客的妻子王氏,长子,长媳,还有长孙,內外管事,护卫,一直跟在牛仙客身边的人,多的人。
姚閎安排的人多了,容易被人察觉,安排的人少了,又难免顾虑不足。
这不,光禄少卿苏光奉旨慰问,人一多,立刻被人找到了机会。
李隆基收回目光,神色淡漠的看向前方,问道:“局面如此,你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不能让奏表呈上来,不能让左相被挟持的事情传出去,甚至不能够让姚閎开口。”高力士拱手,说道:“老奴觉得,应当在今夜,就派人围了左相府,抓人,杀人,灭口,將消息彻底压住。”
“怎么,朕经不得这些事情吗?”李隆基眼神阴冷的抬头。
高力士继续拱手道:“陛下,下个月,就是陛下的千秋节了,事情今日闹大,那么明日,下个月,难保百姓不议论纷纷,更別说,还有年初右相遇刺之事,大家,左右相同时出事,不是好事。”
“都是废物!”李隆基忍不住恼恨的一掌拍在桌案上,怒骂:“那件事都那么久了,背后的人还没有抓出来,朕要他们有什么用。”
“陛下,虽然有些问题,但这些都是细致末节。”高力士平静的拱手,劝道:“一群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罢了,到时候找个人专门处理便是,眼下还是左相的事情,左相的事情,不宜闹大,还是压住再说,日后该杀杀,该贬贬。”
李隆基深吸一口气,人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向殿外,意外平静的说道:“不,这件事没有必要压住?”
“啊?”高力士有些诧异的一愣。
“明日,让內侍少监黎敬仁代表朕去一趟,稍作慰问,至於牛家的事情,就按韦谅说的去办。”李隆基淡淡的看向高力士。
高力士愣住了,他轻声问道:“大家说,按韦谅说的去办?”
李隆基平静的点头,说道:“若是牛卿真的是被害的,那么自然朕这里要丟脸,但你觉得,姚閎真的有胆子害死朕的大唐左相,门下侍中,兼兵部尚书吗?”
高力士下意识的摇头。
“所以说,左相的確是病故的,不过是有人在他病逝的时候做了些手脚罢了。”李隆基轻嘆一声,说道:“这反而不是什么大事了。”
高力士眨眨眼睛,一时间他有些想不明白。
“去吧,明日的事情,让韦谅负责,他有知靖安事的职权,里外处理乾净。”李隆基眼神冷峻。
“是!”高力士肃然拱手。
“还有,今夜就別让他回去了,让他值守丹凤门。”李隆基微微摆手,高力士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李隆基抬头,低声冷冽道:“朕的左相啊,你也太不谨慎了,有些事情,就別怪朕了。”
……
明月高悬,清风徐来。
韦谅站在丹凤门角落里,平静的看著整个长安城。
今夜值守丹凤门的,是右千牛卫中郎將李岗。
左右都是右千牛卫的人,韦谅自请到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