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
甚至包括剧痛无比的姚閎,愣住的剎那,他的脸上是无比的惊恐。
三千六百刀。
三千六百刀。
那是凌迟啊!
那是凌迟!
韦谅右手上抬,笔直无比的千牛刀竖立在眼前,然后轻轻的逼向姚閎的脸颊正中。
从眉心到鼻尖的那一条线。
姚閎脸色惊恐的想要后退,但他哪里有什么地方可以退。
“三千六百刀,徐主事,你觉得以本官的能力,斩上三天三夜,能不能在他的身上斩出三千六百刀,而他人不死?”韦谅猛然转身,看向徐五。
徐五这个时候,別有深意的看了韦谅一眼,然后凑到了姚閎脸上,开始仔细的盯著他脸上被削起来的那两片肉看。
片刻之后,徐五身体后退,然后抬头看向韦谅道:“这並不容易,凌迟之刑,需要有专人进行,他们都是经歷了无数年训练的老手,朝议郎虽然手法精湛,但以徐某看,大概会在三千五百多刀的时候,他会痛死。”
“无妨!”韦谅轻轻的笑了,笑的有些渗人,姚閎更是身体颤抖到了极致。
韦谅看著姚閎,轻声道:“看样子,你是猜到了,的確,你猜的很对,你不一定能活过三天,这三千六百刀,你是活不过去的,但本官保证,你在死前的那一刻,绝对会是本官的刀,在送你最后一程。”
姚閎突然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韦谅笑了,然后后退一步,手里千牛刀闪电般斩出,瞬间,姚閎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第三刀。”
“我们再来。”韦谅的声音刚刚响起,姚閎就突然喊了起来:“我说过很多遍了,我身后没有其他人,一切都是我自己在算计的。”
“哦!”韦谅微微抬头,看著姚閎直接问道:“在左相的遗表当中,姚弈和卢奐也在其中,怎么他们两个不是你的同党?”
“不是!”姚閎快速的说道:“卢奐是被我叔父骗的,目的就是將他骗出城,这样安全一些,毕竟他是兵部侍郎,有事到府上会很麻烦。”
“原来如此。”韦谅点头,接著问道:“那你叔父呢?”
“叔父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向来以我阿翁为榜样,如何可能做这种事情。”姚閎看向其他人,满是悲愤的说道:“我都说过了,我们背后没有什么人,我只是因为我自己而已,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
“我信。”韦谅盯著姚閎,点头道:“的確只有你一个人,因为如果是有你叔父和卢侍郎参与,那他们绝对不会写那么一本弱智愚蠢到了极限的奏本?”
“弱智愚蠢?”姚閎实在没有想到,韦谅竟然用这两个词来评价他的计划。
“你是侍御史,难道你就不知道,宰相权限的任命,根本不在宰相的手里,那是皇帝乾纲独断的权力啊。”韦谅轻轻摇头,看著姚閎说道:“牛相懂这个道理,自然不会真的这么写,姚弈和卢奐也知道这点,他们同样明白,这东西一旦出现在朝廷上,受到反噬的,立刻就会是他们两个。”
姚閎嘴角微微颤抖,身体一寒,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奏本,竟然满是漏洞。
“所以,哪怕是没有人提前举告,只要圣人看到这句话,立刻就会去怀疑这奏本的真假,那个时候,你们涉及到的所有人,都会被圣人直接下狱,然后处死。”韦谅有些可怜的看著姚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