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吉呢,自然是大赦天下。
这一点的味道,皇帝不用琢磨就能听的出来。
李承乾以为皇帝会小心的处置,没想到,他朝会之后,就当着魏征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若是此事魏征不答应,皇帝又该如何?
真的杀人吗?
党仁弘从海外收敛的钱财,有七十余万贯放在广州都督府不敢动,是为了谁?
他最大的罪责就是自己私藏了四十余万贯,所以免职流放。
后面这些魏征可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太子给皇帝出主意,减一等绞刑,再减一等,流放三千里。
还有刚刚党仁弘说的那些话。
“咳咳!”魏征抬头,看向皇帝说道:“陛下,不管何种情由,贪腐如此之重,也该严惩,陛下刚才已经诏谕天下,判绞刑,便判绞刑吧。”
党仁弘惊骇的抬头,他没有想到,皇帝都如此说了,魏征竟然还不放过他。
“朕知道了,多谢魏卿了。”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感慨的说道:“卿昨日递上来的致仕奏本,朕允了,卿日后可在家中好生歇息,若是有事,朕会让太子前往问询。”
“多谢陛下。”魏征长松了一口气。
李承乾神色复杂的看着魏征,魏征话里的意思很清楚,皇帝说了,要杀人,那么就必须杀人。
至于说死的究竟是本人,还是其他人,他不管,“党仁弘”必须死,以儆天下。
至于日后,这个人,永远别出现在天下人的眼前。
这些事情,皇帝随便去做,但不要在魏征眼前。
他不想看见。
没了官职,自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如此之下,便是致仕之事。
“人带下去,太子留下。”皇帝微微摆手,众臣立刻起身拱手:“臣告退。”
……
扶栏如玉,山河无限。
皇帝披着黑色披风,站在扶栏之后,看着整个两仪殿前广场,还有远处宫墙上持槊林立的宿卫。
四丈高的台阶足够他越过宫墙,看清整个长安。
“今日,党仁弘的案子,你怎么看?”李世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人有了权利,就有了私心,但私心难遏,所以需要有人监察,但广州太远,监察不便,又是难事,除非朝廷每年都派御史清查岭南道一回,如此,就又和录事,司功参军权违,所以,只能以信任长史,司马挟制。”李承乾认真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