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的窦知节在宣读完圣旨之后,立刻手捧圣旨,对着李承乾拱手。
李承乾是太子,是天地之间份位仅次于皇帝的存在。
尤其皇帝如今东巡,太子监国,他更是整个长安城最尊贵的人。李承乾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平静的说道:“众卿都平身吧!”
“臣等领命!”所有人齐齐躬身,然后才一一站立起来。
圣旨传达,城墙上官员和士卒越发的气势高昂,而城墙下的众人则有些心神不安。
“窦监!”李承乾平静的开口。
“臣在!”窦知节立刻拱手。
李承乾点点头,目光落下城下一身青衣的内侍省典功胡寅身上,淡漠的问道:“他是你的人?”
“回殿下!”窦知节拱手,看了胡寅一眼,开口道:“内侍省下有内谒者监十人,正六品下,掌仪法、宣奏、承敕令及官员名帐,虽有传旨之责,但按内庭规矩,只有正五品的内给事有出宫传旨之权,只有在内给事全部死光的情况下,才会轮到内谒者监。”
“也就是说,他违背了内庭的规矩。”李承乾抬头,问道:“该当如何处置?”
“杖毙!”窦知节平静的躬身。
“很好,等诸事了结之后,直接杖毙。”李承乾平静的眼神落在了胡寅的身上。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在寂静的夜色下,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低着头的胡寅更是忍不住的一阵颤抖。
窦知节平静的躬身道:“喏!”
“嘶”的一声马鸣,胡寅猛然间跳上战马,然后飞快的朝着后方急奔而去。
整个人伏在马身上,手里紧紧握着缰绳,脸色苍白,一脸的慌乱。
然而就在他刚刚冲入黑暗中的一瞬间,一道冷冽的刀光突然飞起,直接掠过他的咽喉。
“噗”的一声,鲜血如同瀑布一样的喷涌而出。
战马奔出去许久,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马上的胡寅已经斜着倒了下来,脚挂在马镫里脱不了,尸体却已经拖在地上行了半天。
一身的土尘,无比凄惨。
……
“驾!”黑暗中一声冷喝,下一刻,一名身穿黑色战甲,面色冷漠的中年将领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手中的横刀在滴着血,更多的身穿黑衣银甲的士卒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从黑暗中整齐的走了出来。
“杜楚客!”李承乾站在城墙上,看着突然出现在长安城中的杜楚客,惊愕的同时,也不由得缓缓点头。
他总觉得是李泰的背后,有人在悄然谋划着一切,很多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李泰的手笔被谋划了出来。
就比如巫蛊,比如勾连侯君集和张亮,策动每一个细节,这一切都是杜楚客躲在李泰背后谋划出来的。
“该死的。”李大亮站在一侧,忍不住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杜楚客是杜如晦的亲弟弟,杜构和杜荷的亲叔父,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差的可怕。
杜构和杜荷两兄弟,全部都认为,他们父亲杜如晦的死,就是因为无法报当年长兄之仇的抑郁和怨恨,最后郁郁而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