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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在整个立政殿中,烛火轻燃。
皇帝躺在床榻上,张阿难跪倒在一侧。
“陛下,老奴仔细查了又查,东宫下面的人手,也没有任何异动,一切如常。”张阿难轻轻低头。“李安俨呢?”李世民抬头。
“在家中歇息,每日也就是在写写画画,和太子没有联系。”稍微停顿,张阿难说道:“太子如今每日辰时初便在两仪殿了,知道,戌时正,甚至戌时初才返回东宫,根本少见外人。”
“李德謇,郑仁泰,席君买,苏定方,王仁祐他们呢?”皇帝一连串甩出好几个名字。
“诸将都无异动。”稍微停顿,张阿难说道:“陛下若是担心什么,可直接免了他们。”
“朕不知道。”李世民看着上方,轻叹一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朕心中总有一种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失去的感觉,让朕心里很慌,这一慌,病情就好不了,三个月啊,朕不希望三个月就死。”
“陛下!”
“传旨太子。”李世民转头看向张阿难,说道:“调柴哲威任禁卫将军。”
“喏!”张阿难沉沉叩首。
……
两仪殿中,火烛轻燃。
李承乾坐在丹陛之下,认真的处理着奏本。
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天下三百州的刺史,所有该到皇帝手上的奏本,现在全部都在他的手上。
每一日,不管有多少的奏本,李承乾都会确保他们被彻底的处理完毕,然后重新发还三省六部,这才起身向皇帝请安,最后才回东宫。
确保,一本奏本,也不送到皇帝手上。
不打扰他分毫。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侧畔响起,张阿难从偏殿走入,然后走到李承乾身侧,认真拱手道:“殿下!”
李承乾有些茫然的抬头,张阿难赶紧说道:“殿下,陛下有旨,调右屯卫将军柴哲威任禁卫将军。”
“谁?”李承乾摇摇头,让神思回归。
“右屯卫将军柴哲威。”张阿难仔细的盯着李承乾。
“表兄,父皇想调他回来任禁卫将军?”李承乾似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突然,他一拍额头,说道:“是了表兄在边地多年,也该调回来了,孤现在就让人拟旨。”
说着,李承乾轻轻地看向了丹陛之上,御案上的金盒。
然后看向张阿难,说道:“张监等会。”
“不必,老奴就是来传旨的。”张阿难看了李承乾面前桌案上的十几本奏本,说道:“殿下也不必那么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