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笋将伯嚭拉到近前:“这是楚国左尹郤宛之子,前一阵子,郢都巨变,郤氏为费氏所灭,满门百口,只逃出来这么一个独苗,身负血海深仇啊!他向学宫求助,希望学宫主持公道,但学宫对这种事情一向不管,所以只能靠自己。如今整个楚国都在悬赏追杀他,他无路可去,又想报仇,只能来蛮荒了。”
魏浮沉瞥了伯嚭两眼,道:“跟魏某说这些作甚?”
冬笋掏出一枚奋脉丹:“你们这边肯定非同寻常,我怕他一来就死了,照顾他一年,别的不用管,不死就成,行不行?”
魏浮沉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冬笋道:“过去曾有一面之缘,老朽看他可怜,动了同情之心。”
魏浮沉迟疑片刻,还是接了:“一个月。”
冬笋摇头:“奋脉丹啊,有钱也难买到!半年!”
“最多三个月,说好了,别的一概不管,保他三个月不死。”
“成交!”
冬笋上人离开了,临别前拍着伯嚭的脑袋:“好好听话,不要任性,争取活下去。”
等他走后,伯嚭紧跟在魏浮沉身后,前行不远,魏浮沉就从一个骷髅眼中坠了下去。
伯嚭趴在那窟窿边向下张望,下方黑漆漆什么都看不清,如同一张噬人的大口,随时要将自己吞下去,不由毛骨悚然,哪里敢往下跳?
“魏前辈——魏前辈——”伯嚭小声呼唤,还不敢大声,怕招来别的麻烦,叫了半天,下面也无人应答。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周围响起了各种奇怪的声音,狼嚎、哭泣、惨叫、诡笑.听得伯嚭心头越来越慌,伴随着山风的阵阵吹拂,他的头皮都快炸开了。
终于,伯嚭牙一咬、心一横,纵身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