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温哥华,乔·科勒的别墅,主卧—
今天不知为何,乔·科勒醒得特别早。
黎明的光线使得宽敞的卧室影影绰绰,仿佛雾气弥漫的草场。
他正想伸手揉揉眼睛的这个时候————忽然,他的手指摸到一样冰凉的物事。
他没有多想,下意识地抓住这样物事,将其从被窝里取了出来「?!"
在看清该样物事的刹间,他的瞳孔猛地紧缩成针孔状。
他绝不会认错————这是他爱车的方向盘!
为什幺爱车的方向盘会在他的被窝里?!
未等他从震恐的情绪中缓过劲来,他便慢半拍地注意到摆在卧室正中央的大瓷瓶。
他当然认得这个瓷瓶。
他很喜欢这个色彩鲜艳,造型精美的瓷瓶,一直摆在卧室的角落里做装饰。
本应摆在卧室一角的瓷瓶,刻下竟出现在本不应出现的地方————乔·科勒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方向盘,离开床铺,战战兢兢地靠过去,先是绕着瓷瓶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然后,他伸出左手,朝瓶身摸去。
就在指尖轻触瓶身的下一瞬间——
咔嚓————!
一条条裂痕在瓶身上浮现,延展,加深!
上一秒钟还「完好无损」的瓷瓶,这一秒钟就支离破碎!变为大小不一的数件碎块,零零落落地掉到地上!摔得更加粉碎!
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乔·科勒的一对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不住地张大嘴巴。
他看得非常清楚————在摔成更加稀烂的碎片之前,那些碎块全都有着格外平滑的切□,就像是————像是————用刀砍出来的切口!
有人用刀将这个瓷瓶砍碎!但因为刀法高超,斩速奇快,所以瓷瓶仍保持着原有的受力结构!乍一看去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乔·科勒轻触瓶身,从外界施加了小小的力————瞬间四分五裂!
乔·科勒呆了好片刻后,他那宕机的大脑才逐渐恢复正常运转,因震愕而变得迟钝的意识,总算追上了惊悚的现实。
霎那间,他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紧攥住他的身体!
瓷器的碎裂声引来了他的贴身管家。
管家推开门,看见满地的瓷器碎片后,吓得不禁惊叫一声。
「科勒先生,您还好吗?」
管家一个箭步奔至乔·科勒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搀扶他—乔·科勒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
「我、我没事————快给我一杯水————」
管家应和一声,退了出去。
乔·科勒踉跄着徐徐后退,退至床边后,再也支撑不住,就像是全身的力量被抽走,一屁股瘫坐在床上。
他擡手摸了下额头————掌心湿漉漉的,沾满了粘稠的冷汗。
在稍微平复情绪后,他总算可以自由呼吸了—直至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完全忘记了呼吸,时间长达十数秒钟之久。
究竟是谁干的?
这种问题根本用不着多想!
李昱、雨果和奥莉西娅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浮现。
真正令乔·科勒感到震恐的是,他们是怎幺做到的?
他们是怎幺无声无息地潜入他的别墅?!
没有一句提醒,没有一句警告————直接潜入他的家,把他爱车的方向盘卸了下来,塞进他的被窝里,还把他钟意的瓷瓶砍得「一触即溃」!
他花费重金打造的安保力量,形同虚设,任由对方进出。
一他们买通了我的警卫?
还是说,他们是直接潜入进来的?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令乔·科勒毛骨悚然!
如果是前者,说明他们拥有不同凡响的、远超其预想的能量!
如果是后者————那更加恐怖了!
假使对方弄坏的不是车子的方向盘,而是他的脑袋;假使对方砍的不是瓷瓶,而是他的身体————
一念至此,乔·科勒瞬间感觉胸腔内的心脏用力地跳动起来。
猛然加速的心脏,敲响慌张的警钟!
这一会儿,管家用托盘端着一杯速,回到了乔·科勒的面前。
「科勒先生,昨卸那三人又来了,他们说想见乐一面。」
昨卸那三人————乔·科勒闻言,呆了一呆。
「————带他们去书房!」
他脖齿缝间挤出字句。
尽管语气很领恶,但他却三受控制地露出既懊恼又惊惧的表情。
乔·科勒的别墅,书房—
李昱三人站在书房的中央,乔·科勒则坐在宽大的长桌后面—一如昨日那般。
只三过,跟昨日相比,弥散在双方间的氛围发生巨大的变化。
昨卸,乔·科勒一立保持着脖容的高姿态,举手投足间散发出自信、无惧挑战的昂扬气场。
而现在,他阴沉着脸,恶狠狠地怒瞪面前的李昱三人,三复先前的沉着镇静。
「————乐们可真够厉害的融,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入我的别墅,弄坏我的车,还砍坏我的瓷瓶。」
李昱三人没有接话,既三承殖,也三否殖。
雨果微微一笑,缓声道:「科勒先生,我们无意与您为敌。
「我们想赚钱,您也想赚钱。既然大家目的相同,就让我们和睦相处吧。
「我们是真心实意地想跟您达成长期合作。
「所以,为长远计,我们希望将出货价维持在原先谈妥的速平。您觉得如何呢?」
说罢,雨果面无表情地立盯着乔·科勒——李昱和奥莉西娅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