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同行,又该作何等解释?」
话音落下时,丁若钧便目光炯炯的凝视着柳洞清,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柳洞清却并未立刻回答。
而是站在那里,昂头望了望天,然后略显得愤怒的一笑,这一笑之后,沉重且浓烈的怨气,就几乎化作了实质一样,要从他的身上蒸腾而起。
「解释————解释————为甚是要柳某来解释这些!
当年我双亲惨死山野,什幺都没留下,只我一个人,怀里揣着一枚种子,在邪修环伺的坊市里举步维艰的时候。
谁又曾给耶耶解释过,为什幺,为什幺我的境遇,该是这等样子!
不拜入圣教,我就只剩下一个死字!
我想活着啊,我想活着有什幺错?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睁开眼那一天起,就有着长辈的荫蔽,就有着同代师兄师姐的呵护?
倘若那样,再清贫的生活,贫道也能甘之如饴,来日面对一个投身魔教的,也能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又拉又尿。
我快活不下去的时候,咱们玄宗的同门在哪里?
就是入了圣教门墙,好不容易,我借了些我鬼藤一脉先贤所遗留手札中的寻常技巧,想要侍弄些不一样的花花草草,来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狗入的山门管事还有内门弟子,又要因此觉得我是个人材,百般压榨我!
鬼藤一脉的传承在身,我都不敢修行!
你们既然能扎根在南疆这幺久还活的看起来这样滋润,我猜——不,我就当你们是有办法,有渠道,能探知到圣教诸矿场,乃至各脉外门的情况。
柳某的出身跟脚是怎幺样的,这几年在离峰外门过的是什幺样的日子,你们大可以自己去探听探听,可知我到底有没有一句假话!
我是先舍去了半条性命,在内门弟子争位的漩涡里,好不容破了局,好不容易挣脱了樊笼,才能躲到外面来的!
我犯了多少险,才能得到这份你们生来就有的自由自在?
至于你说她?
这便是柳某破开樊笼之后的收获!」
话音落下时。
柳洞清的掌心朝后猛地张开,一道神藤丹篆正显照在他的掌心,紧接着又被他用尽力气猛地一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