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韶扬点点头,看着为席应真敷药的二人,微微一笑道:“离咱们可真近,这是要搂草打兔子啊。”
小半道人欲言又止,却见任韶扬摆了摆手,起身前去查看席应真的额头了。
——
当夜无话,众人皆已睡下。
任韶扬却倏地从床上起来,于是洗漱一番,径向门外走去。
穿门过户后,漫步走过一道月门,然后来到池塘边坐下,看着池塘里的鱼苗在荷叶下兀自游动,出神不语。
过了半响,他抽了根草茎,随意吹了起来,曲调欢快,诙谐跌宕。
一曲落罢,忽听有人笑道:“任兄是在欢迎我么?”
“何出此言?”任韶扬微微一笑。
微风吹拂,一个扛着枪的白衣人出现在凉亭里,施施然坐下,自顾自地倒茶喝。
任韶扬转头看着他,笑道:“老历你还真不见外。”
“有什么见外的?”厉若海笑道,“平时也没短了送你们吃穿,喝杯茶都不行?”
“行,怎么不行?”
任韶扬哈哈一笑,起身之时手里突然掏出两壶酒来。
“哦?”厉若海眼睛一亮,“可是桃酿?快快呈上来。”
任韶扬走到凉亭里,笑道:“以前要你喝都不喝,今天想通了?”说着,递给他一壶。
厉若海略一沉默,笑道:“如此美酒,却是不能错过。”说着伸手一敬。
任韶扬举起酒壶,与他碰了碰。
二人在月光下一同吨吨吨痛饮。
“哈,真痛快啊。”厉若海笑道,“看似绵柔,可独有烈意,这酒,有力气!”
任韶扬笑道:“以酒助烈焰,自然越烧越高。”
厉若海道:“这是外物,吾不取也。”
“可也有用不是?”任韶扬答非所问,“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厉若海冷冷道:“可我心中的怒火正在燃烧,不需要借助外物。”
任韶扬看了看他的丈二红枪,虽然依旧亮洁如新,可枪头、红缨上依旧能闻到泣血的味道。
显然,他经历了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