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湖面上缓缓划出一艘小艇,一名儒服老者立于舟头,两鬓斑白,面上却有浩然洒脱之气,嘴角露着怡然微笑。
他身后坐着个大汉,双手各持一只木桨,左起右落,右起左落,小艇有如一只活鲤,飞快地跳跃向前。
厉若海看见舟上老者,畅快大笑道:“药罐子,你来了!”
老者长笑一声,高叫道:“俏脸儿,你他娘的还没死啊!”说话间已经纵身而起,飞将军一般跳向千里船。
众人见他身似游龙,不过眨眼间已经落在甲板,双手大张,和厉若海拥在一起,彼此哈哈大笑起来。
近来看这老者,书生气浓烈,脸色苍白显得很年轻,他的儒服两袖高高捋趄,露出雪白的手臂,手指纤长,尤胜女孩儿家的手。
尤其使人注目的是他耳朵上挟着一根银光闪闪长若五寸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烁不定。
“老药罐子,看起来很精神嘛!”厉若海拍着烈震北的胳膊,大声说道。
烈震北嘿嘿一笑:“知道你挑战庞斑没死,我可是把埋了二十年的女儿红都挖出来,本想连喝三坛为你庆贺。不过想了想,还是只喝一坛,另外两坛留着先不喝。”
厉若海笑道:“你这狗肚子还能存二两香油?”
“狗嘴吐不出象牙!”烈震北笑骂道,“剩下两坛,一坛敬你完成多年夙愿。一坛则是敬任剑神,若非他横空出世,只怕我只能在黄泉陪你喝酒了!”
厉若海听完,恍然大悟,开怀一笑。
烈震北转头看向任韶扬,双目熠熠发亮,抱拳拱手道:“在下烈震北,见过任剑神!”
任韶扬亦是拱手道:“烈兄,见外啦!任某可是来求助你帮忙治疗伤势的呢。”
“任兄谦虚。”烈震北笑道,“您身上的伤,就包在我身上了!”
任韶扬笑道:“多谢!”
烈震北对他点点头,又分别和红袖还有定安寒暄一阵,然后转头看向风行烈。
“风世侄,伸出手来。”烈震北道,“让我摸摸你的脉搏。”
风行烈乖乖的将手伸出来,烈震北将手指搭了上去,过了会儿突然“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他,然后说道:
“风世侄,俏脸儿给你强行接通了绝脉,这个我不意外!只是好家伙,除了他的真气与庞斑的阴气之外,竟然还有一名高僧大德的异力在你心脉盘旋!”
“只是,谁又施展如此玄妙的手法,直如拨云弄日一般将三种异力顺势捋清,和而不争、斗而不破,竟然在你体内形成了如此自然流畅的平和态势?”
烈震北转头问道:“俏脸儿,你知道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