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笑道:“你很好,比起大部分人都好。”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我对你一见如故。”
梁斗笑得很灿烂:“能得到定安兄弟的称赞,梁某可太开心了。”
另一边,确定小叫没受到委屈之后,任韶扬心头略定,正待细询之时。
忽听“吱嘎”一声,内月门打开。
门内走出来一名中年人,白衣宽袍,五绺长髯随风微飘。
他似未料到大殿有人,猛地一震,待看到任韶扬和定安后,又是一震。
最后目光和似笑非笑的小叫对上,心头哀叫一声:“苦也!”冷汗刷地布满后背。
梁斗迎了上去,拱手道:“雍学士,史记之后,可是在此地穷研什么高深学问?”
那人看着梁斗,哭笑不得,强作镇定道:“在攻汉书,此乃金石之文,正气之言,为儒者之法制!”
雍学士说完这句话,看了他一眼:“梁兄,你乃两广名侠,这是去江湖打了个滚,又回来读佛经净禅么?”
梁斗笑了笑:“这不回来跟你请教请教嘛。”
雍学士淡淡道:“不敢当!有大印禅师在此,我就别逞能了!”拱了拱手,“家中老妇烧好了菜,请恕在下没法作陪了。”
说罢,迈步就要出门。
梁斗一把扯住他,怪讶道:“欸~?你咋走这么急啊?”
雍学士冷汗刷地从额头冒出来,颗颗如黄豆一般大,强笑道:“家里饭要烧糊了”
“呃神骗鬼咩?”
梁斗不解,然后转头看向三人,“平时他不是这样的。”
“平时他是什么样的?”任韶扬笑道。
梁斗介绍道:“他叫雍希羽,是朝廷大学士,也是我的故交。”转头看过去,“你今天咋怪怪的?”
雍希羽一脸的生无可恋:“随你吧。”
红袖哈哈一笑,说道:“梁大叔,不是他怪怪的,而是他害怕我们而已。”
梁斗一愣,转头看了看雍希羽,突然面色大变:“难道.”
红袖淡淡道:“他就是朱大天王手下,名鼎鼎的‘双神君’中之‘柔水神君’,长江一带,雍先生真可是大大有名!”
说完这话,大殿静悄悄的。
豁喇喇!
梁斗荒芜的心田里,却处处电闪雷鸣。
这一瞬间,梁斗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复杂。
就在阳朔,任韶扬才和他说过,交朋友是很奢侈又危险的事,他还点头承认了。
如今,打脸,来的太快了!
羞愤、呆滞、困惑、慌乱.最后统统演化为被背叛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