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眘微微一点头道:“过奖。”
赵师容嘆了口气,身上散发一种淡郁的香味,裊入在场所有人的鼻中,连血腥气都似乎消散了。
她摇头苦笑道:“太子殿下,还请体面些。”
赵眘依旧语气淡淡道:“不体面又如何?”
盛江北眼睛一瞪,大喝道:“老子帮你体面!”说罢,攥拳就要砸烂马车。
“盛老。”
赵师容淡淡道。
盛江北一哆嗦,连忙退后:“李夫人!”
赵师容道:“他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官家,不可无礼,需要礼貌一些。”
盛江北一听,眯著眼睛,笑得就像只老狐狸:“属下明白,我会將他『请』出来。”转过头来,笑意愈渐肆意,“太子殿下,请吧!”
大手一张,探向车厢內。
突然。
“啊!”
盛江北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
孙一屠和阎鬼鬼举目望去,就见盛江北一手伸在车厢里,可鬚髮猛地张开,双眼紧闭,浑身发抖。
“盛老.”阎鬼鬼手下六大判官,忍不住伸手扶他。可还没碰到盛江北,指尖火迸射,力量汹涌而来。
“啊呀!”六人崩飞老远,落地时已经成一片焦炭。
“嗯?”赵师容凤眸圆睁,“什么人?”
“呵,赵姊姊。”一道活泼的声音传来,“妹妹可是很早就想见你啦。”
“你,是谁?”
“连我都不知道,真让红袖伤心啊。”
刷地一声,车帘打开,一个红衣少女探出臻首,展顏一笑。
这一笑,好像把整个临安城阴鬱的天气,都给照亮了一般。
“任,任红袖”阎鬼鬼嗓音发颤,“你怎么在赵眘的车里?”
红袖嘻嘻一笑,跳下车来,一只素白的小手还抓著盛江北的手腕,他全身焦黑,好像一只烤焦的猪仔。
“一刀仙。”赵师容艰涩说道,“你在车里,赵眘就不在车里了,对么?”
红袖笑了,笑意犹如一只翩翩的彩蝶,俏声道:“我不告诉你。”
赵师容神色不变,可眼神不由得一黯:“梁斗和黎定安不在你身边,想必是护送赵眘到皇宫去了。”
她猛一抬头,死死地盯著红袖:“你对赵眘做了什么?”
红袖笑得很嫣然:“你继续猜啊。”
赵师容“噗嗤”一声,居然嫵媚地笑道:“你和任韶扬真是两个极端,一个从不屑於说谎,一个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有趣,真有趣。”
红袖依旧抓著盛江北的手腕,向前走了两步:“姊姊,我若是你,就赶紧招呼李沉舟逃亡海外,因为你们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躂不了几天啦。”
赵师容怩声问:“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