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剑之道。”任韶扬大剌剌地道,“你可谓是又直又硬,一往无前。”
“这不好吗?”
“当然不好啊,你这相当于铸剑只用高碳钢,却不做包夹,结果自然就是刚极易折咯。”
剑晨眉头紧锁,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
剑圣听了,则看了眼任韶扬,嘿嘿一笑。
剑晨道:“任公子,那你觉得在下适合练什么?”
“枪!”
“枪?”
剑圣和剑晨齐声道,显然大吃一惊。
“为何这么说?”剑晨追问。
“正所谓‘破庙男神一用枪,挑得一片好春光’,老兄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破庙附近,你一直都很厉害?”
剑晨呆呆地看着他,神情古怪,好一会儿竟然点头道:“似乎有些道理,我在破庙就没输过。”
“那是!”
老剑圣冷哼一声,“连我的剑廿二都不敌,破庙之内,你的确厉害。”
剑晨一呆,摇摇头,低声道:“没有,没有!是家师已经将剑廿二的变化告知于我,这才侥幸胜过一招。”
“哼!”剑圣冷冷道,“老夫的进境没想到一直被无名掌握。”
“家师还说,剑廿二变化犹有未尽,必有剑廿三的变化!此剑才是天地间最可怕的剑法,能令一切生灵涂炭,但是这剑招的窍门变化,便是架势也无法想象!”
“剑廿三么?”
剑圣神色茫然,负手看天,似乎在看着一束天光降临。
“我,我这样的失败的人,真的可以领悟超凡入圣的剑廿三么?”
就在这时,只听吱嘎一声。
房门打开,一道人影卓立在烛光和月光的交影处。
昏黄和银白交接,映照的他的黑衣斑驳不堪,唯有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这个人,永远含蓄、内敛、沧桑、沉默,永远像一个哀伤的神话,一个早已在江湖淹没、却又不死的神话。
“无名!”
剑圣瞪大眼睛,大声喝道,“你果然尚在人间!”
无名淡然一笑,嗓音低沉,徐徐轻叹:“故人许久未见,还请进来一叙?”
剑圣点头,正要举步而进。
突然,他身子一顿,转头看向任韶扬。
就见任韶扬定定地看着无名的身影,剑气鼓荡。
剑圣白眉一挑,心中惊讶道:“这小子,难不成”
无名看向白袍,笑了笑,有些倦怠地说道:“小友剑气凛然,在下生平仅见,却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这汉子身材魁梧,一头不经意的散发,一身黑色长衣,整个人明明看着轩昂、伟岸。
可那倦怠孤寂的神情,却让人觉得他好似一个垂垂老矣的鳏夫,永远游离于人群之外。
一声微弱的叹息,响了起来:“我叫,任韶扬。”
剑圣面色大变!
剑晨掩住双眼!
无名,则睁大了双眼,骈指一划!
是什么让他们猝然一惊?
是光。
一缕天光,自任韶扬的手中,在黑暗中炸开。
轻轻淡淡,柔柔润润,淡的就像是一泓水,柔的就像是一抹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