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任韶扬白袍破碎,浑身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摇摇晃晃地走在碎石堆成的山上。
隨手拂了拂,石块滚滚翻腾,四面扩展。
宛如一锅正在煮开的黏粥。
“咳咳~”
血葫芦一样的慕应雄咳了口血,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
任韶扬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风轻云淡地看著天上的彩霞,轻笑一声:“真痛快啊。”
“是啊。”慕应雄嘴角噙著不羈的笑容,“真痛快,便是死也值了。”
任韶扬耸耸肩,说道:“此情此景,可惜我不抽菸。要是抽袋烟,应该很应景。”
慕应雄皱眉道:“菸酒、女色对剑手都是最恶毒的东西。”
“你没碰过?”
“没有!”
任韶扬笑道:“呵,除了酒,其他的我也没碰过。”
“最好都不要碰。”
“我自洒脱如行云流水。”任韶扬悠悠道,“无贪无痴自在安然。”
慕应雄沉默了片刻,说道:“纵心而不逾规矩,妄行而蹈乎大方。”他自嘲一笑,“老夫一直服从於习惯,习惯於习惯。比起剑神,却是少了些瀟洒,缺了些大度。”
“现在也不晚啊。”
慕应雄摇摇头,问道:“你不杀我?”
“我杀你,刚见面就下死手了。”任韶扬说道,“何必在这里跟你打机锋?”
“剑神想要什么?”
“你跟无名好好活著,至少活够二十年。”
慕应雄想了想,眉头一轩:“剑神想要我们参与你和剑圣的二十年之约?”
任韶扬哈哈一笑,昂扬道:“我说过,这世上能入我眼的剑手,唯有二十年后的剑圣,无名和你。”
“你们要是不来,我会失望的。”
慕应雄仿佛挨了一记耳光,热血涌到脸上,双颊热辣辣的难受,说道:“其实你早就知道,老夫不是你的对手?”
“是啊,第一眼就知道你输定了。”
听到这话,慕应雄又好笑又好气,说道:“剑神果然不说谎。”
任韶扬嘿嘿一笑,不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