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仙轻轻道:“不,我是在传话。”
任韶扬凝望着她,对她的话一个字儿都不信。
“真不喝点儿?”骆仙再度举起酒壶,“有家酒楼的‘夙夜美人醉’,酒不错的。”
“你胆子可真是不小。”任韶扬盯着女子,似笑非笑。
骆仙受他目光所逼,心子发紧,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为他斟了杯酒,素手递了去。
“任剑神,请!”
任韶扬接过,徐徐饮尽。一阵风来,烛火忽明忽暗,他的面容变得模糊难辨。
唯有一双眸子在暗影中依旧锐利,恍若寒星幽幽闪烁。
骆仙也给自己斟了杯,一饮而尽。
任韶扬手托酒杯,淡淡地说道:“入口柔、一线喉,是不错。”顿了顿,哂笑一声,“比起早些喝得可好太多了。”
骆仙笑道:“有家酒楼常会酒里灌水,任剑神若是不开心,骆仙这就去烧了他们铺子。”
任韶扬白她一眼,道:“显着你了?”
“这不为你出气嘛?”骆仙嘟囔一句,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双筷子,夹了块鸡肉放入口中大嚼,眼睛一亮,“好吃欸!”
当即抡起筷子,扒拉扒拉几口鸡肉,吨吨两口酒,吃喝风卷残云。
任韶扬看着她吃得不顾形象,也不在意,手托一只酒杯,独饮浅酌。
骆仙吃了两大碗饭,菜都扫空,又喝了几杯酒,打了个饱嗝,这才从袖子里掏出手绢,优雅地擦了擦嘴,轻轻地看他一眼,笑了笑。
“好久没吃得这么开心了,多谢款待。”
任韶扬望着她的袖子:“你这里面啥都有?”
骆仙举起手,展示广袖,笑道:“女孩子嘛,行走江湖终归要多备些东西。”
任韶扬淡然道:“好了,表演完了,该谈正事了。”
“任剑神竟如此看我,真让奴家伤心了。”
“伤心?”任韶扬面露嘲笑,“你眼神空寂虚无,喜怒哀乐都不过是装出来的,伤心?伤你个头!”
“唉,真是没法骗到你。”
骆仙的嗓音里透着疲惫,随后面色一变,整个人都锋锐起来,好似一块寒冰,冷厉袭人。
“师父已经准备好了大船,若是任剑神需要,我天门亦可出一支人马,助您覆灭东瀛天皇和无神绝宫。”
“船我要。”任韶扬摇了摇头,“人马就免了,你们的人自己都摆弄不明白,就别在我这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