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韶扬头都摇成了拨浪鼓:“吃人,已经超越了底线,咱们决不能干。”
“那要怎么收拾他?”定安问道。
任韶扬微微一笑,把袖一拂:“气血为炉,炼丹!”
定安张口结舌,过了片刻,怪道:“那不还是人丹吗?”
“四象合一,由乱而治,归于正道。咱们要的,是天地间本来的四灵精元,至于帝释天这老帮菜,便让他回归本来面目,自生自灭罢。”
韶扬一气说完,但见定安仍是懵懂,便道:“总而言之,你将他视作炼丹的器皿就行。”
这一句话凛冽如电、破开顽冥。
定安恍然大悟:“噢~!他就是座丹炉!”说着嘿嘿一笑,“也对,咱们不能吃丹炉。”
任韶扬点点头,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帝释天:“这就是你的天命。”
帝释天缓缓抬头,神色狰狞:“老子不信命!”说着话,冷笑一声,“大不了自爆,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你不敢。”任韶扬脸上浮出一丝讥消。
帝释天被咽了一下,但很快,他的目光却变得坚毅决绝:“试试!”
“好~”
任韶扬轻声回应,手腕抖动,擒龙陡然一震。
刹那间,他身前横着的剑刃一寸寸明亮,点亮他的眉眼,全身都像是化为风、化为月,消失在原地。
留下的,只有那那抹剑形的光,以及绝世的风华。
帝释天一愣,忽觉胸口剧痛。
噗!
长剑已经带着一蓬鲜血,从胸口抽了出来!
帝释天半身软麻,扑通跪倒在地,不甘地大叫:“风月剑气,是风月剑气!你,你不是已经用了两次了吗?为什么还能用!”
任韶扬卓立月下,清风吹过,扬起他月白的衣衫,猎猎作响。
“哦,我其实可以一天用三次的。”
“三次?”帝释天呆望对手,神色不胜迷惘,“你这是什么意思?”突然,他眼睛瞪大,“你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骗人了?”
任韶扬笑了笑:“我从没骗你,你只是从没问过我。”
帝释天如遭雷噬,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徐徐站起来,两眼盯着他,仿佛下辈子也要记住。
“好!我就要看你如何炼了我!”
帝释天手舞足蹈,借着风雪之势,使出圣心四绝中的“邪血劫”。
掌力腿风如绳如线,牵扯任韶扬体内气血,企图使其逆流沸腾,控制身体。
可任韶扬对这股“不谐律动”,却摇头一叹:“朽木不可雕也。”捏了个剑指,对着他轻轻一点。